助理名叫蒋书,今年19岁,从小成绩不好,没考上好学校,但人老实、有耐心,就通过圈内人介绍被经纪人招来做沈听河的助理了。
这是季闻夏在十分钟内打探到的消息。
季闻夏兴致勃勃地问:“宝贝儿,你谈女朋友了吗?”
小助理蒋书欲哭无泪:“我、我没谈。”
季闻夏说:“那有喜欢的人不?男的女的都算。”
蒋书抓紧方向盘,从后视镜看见他那双弯起的桃花眼,跟无时无刻不在放电似的,潜台词仿佛是“你看我怎么样”,心态更崩了:“没有喜欢的,您、您别说话了,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季闻夏啧了一声:“我怎么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
蒋书不断利用后视镜抛给沈听河求助的眼神,可怜孩子手足无措。
好半晌,沈听河终于开口:“你别逗他了,他不经逗。”
季闻夏收起视线,玩味地说:“好吧。”
女明星生日会举办的地点就位于市中心,离他家那片公寓不算远。商务车拐进偏僻的路,很快就把季闻夏送到了他指定的地方。
蒋书万万没想到他住的地方这么寒酸,和沈听河那市中心两百平复式豪宅完全没得比。
不过他想想也就释然了,演艺圈里不是人人都能拍个电影片酬千万、演集电视剧百八十万,多的是混不出头的十八线小明星,季闻夏充其量是众多十八线的一员。
商务车轮胎一刹,在街道的路边停下,季闻夏爽快地推开车门,对两人说:“那我就下车了,辛苦你们大老远送我一趟。”
沈听河“嗯”了一声:“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
是得小心。
他可不想再掉进污水井里了。
季闻夏在心里激情附和,道了声谢,关上车门。
忽然,他脚尖一转,凑到驾驶座的车窗边,桃花眼掬起一捧笑,把蒋书吓了一大跳。
“宝贝。”季闻夏知道他怕这词出来,故意戏谑地喊了声。
蒋书果然脸都被他吓白了,想起男厕里的那一幕,顿时怀疑自己明早就会被沈听河炒鱿鱼。
沈哥怎么就这么不介意他情人往他头上戴绿帽?!
季闻夏把手臂横在降到一半的车窗上,道:“我跟听河哥不是你误会的那种关系,就只是朋友。”
听到“朋友”两个字,沈听河侧头看他,但没否认。
蒋书一愣,对上季闻夏玩味的眼神,立刻头皮发麻,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季闻夏很满意:“这就对了。”
这个喜欢用“宝贝”恐吓人的帅哥走了以后,蒋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咽下一口唾沫,透过后视镜,看见沈听河始终面不改色,知道自己是真误会两人关系了。
他忍不住问:“沈哥,这人到底是谁,我以前都没在您身边见过他。”
想来不会是沈听河的朋友,更像是玩一夜情的炮友,谁让他跟谁说话都总有股调情的味道。这话蒋书心里暗暗想,不敢说出口。
“季闻夏,你应该不认识,”沈听河回忆道,“他演过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貌似还出过两三张专辑,有天赋,就是运气一般,出道几年都没接到什么好剧本,有也被人抢了,背景太干净了。”
背景太干净了,没人捧他。
沈听河记得季闻夏曾经受到大导演的赏识,主演了部电影,结果因为题材敏感过不了审,到现在还没面世。
总而言之,有火的实力,没火的命。
蒋书哦了一声,难免同情起了季闻夏,想起刚才他那些话,耳朵一红:“他干嘛老是叫别人‘宝贝’,却不这么喊你。”
沈听河说:“柿子都挑软的捏,他在我面前怂。”
软柿子蒋书被这话噎住,认命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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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的路灯在这两小时内已经修好了,路边的井盖周围也放了一圈路障。季闻夏不得不再次承认他就是运气烂到没边,才会碰上今晚的糟心事。
回到公寓以后,季闻夏草草洗了个澡,准备睡了,没想到一翻手机,发现于冬给他打来了好几通电话。
怕是什么急事,季闻夏一边擦头发,一边拨了回去。
铃声还没响,于冬那边就接通了电话。
于冬年纪轻轻沉不住气,嗓门穿透力极强,几乎快把季闻夏耳朵给喊聋了。
“哥!你今晚是不是去了袁夏怡的生日会,热搜上面现在到处传你的照片,你三年拍戏唱歌上综艺没红,现在居然靠一张照片火了,微博粉丝跟坐火箭似的蹭蹭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