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赵郢昌运力压了压翻涌的血气,眼前的模糊也渐渐清晰,见萧濯和乐屏正奋力厮杀保全他,他喊道,“阿清,蔡亭均呢?”
萧濯正一棍子捅向一名黑衣人的胸口,利落的拔出后,半边脸都溅上了鲜血,开口道,“跑不了,不过他手下驱使的这群狗是从何而来?等我把他们杀干净非得把蔡亭均生剥了不可!”
赵郢昌飞身来到萧濯旁,弯腰捡起地上被踩的七零八落的扇子塞在腰间,又在一旁折了一根树枝同来人缠斗起来。
不一刻功夫,阴暗的桐林深处已经血腥弥漫,尸横散乱,只是三人之力已经消耗殆尽,从四面扑来的人数还未减少。
乐屏怒道,“蔡廷均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望都,根本没有可能带这么多人手,跟着他的这些人究竟什么来头?”
赵郢昌虽然也有同二人一样的疑问,但总归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清晰不敢妄加揣测,气喘的道,“蔡亭均再不济也是北戍府的府司!与他结交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谁知道呢!”
萧濯一树枝横劈一人脑壳,那人脑花绽开,鲜血淋漓的扑倒在地,“再这样没完没了的打下去,恐怕没被人打死我们就要被累死了!”
谁知萧濯刚一说完,四面扑来的黑影便停下进攻不再上前,密密麻麻的凭空站在了笔直高耸的桐树枝杈上。
蔡亭均的声音在耳边逐渐环绕,却不见他的身影,听他们道,“我倒是小瞧了你们,除了赵郢昌还有两个小崽子,你们是谁找我有所为何事?”
赵郢昌四面环顾,开口道,“蔡亭均我叫你一声舅舅!你便告诉我四哥今日这番境地可是你逼迫他所做的?伪造我给大泗北部边城将领写信之事是何人所为?”
乐屏听完他一段话,无言的摇摇头,慎衔司呈上去的证据已经让闵帝心里有了判断,虽然现在只处置了北戍府蔡亭均一干人等,但此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至于闵帝为什么还没有下旨处罚其他人,据郭顶猜测可能是因为战事在前,若是再整肃朝堂,恐怕国内不稳。
但无论如何,不管隐瞒战讯有没有赵郢麒的参与,闵帝心中已经有了芥蒂,若不是赵郢麒突然被刺杀,兴许闵帝已经决意舍弃这个儿子了!可眼下正因为赵郢麒生死不明,所以闵帝动了恻隐之心,可这也点怜悲终究抵不过对这儿子所作所为的失望!
蔡亭均冷笑几声,那笑声在四面八方环绕着,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就算是我逼迫他所做的,难道就能摆脱与他的关系吗?五皇子你原先不也待他极为亲厚吗?可有想过后来郢麒为什么就冷淡了你?”
赵郢昌手中一抖,他原本以为是敬妃娘娘死后给赵郢麒的打击太大,以至于他久久不能走出来,可今日经过蔡亭均一番阴阳怪气的暗示,他却突然觉察到,赵郢麒是在刻意与他划清界限,或者说是不想将自己拉下这水深火热之处!
蔡亭均又说道,“哈哈哈,只可惜我的亲外甥处处替人找想,到死都没有人同情他!”
赵郢昌只觉得心里的有片汪洋,瞬间被一团火热炙烤得蒸发消失,内心的一片方寸生疼的发燥!
乐屏开口道,“蔡亭均,你是何时出的望都,又是以什么方法出的城?”
蔡亭均不悦的说道,“走近些,让我看看你是谁家的好儿子?”
乐屏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手里这张弓,可是有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