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废屋子里,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萧濯嘴里说着,手上杀敌的动作也不停滞,突然将剑换了一只手,左手持剑,右手向内兜掏去,待伸出手时一只闪着黑光的小石头连带着一条细细的链子从萧濯手中掷出,那链子从空中划了个圆润的弧,然后稳稳当当落到了赵郢昌手中。
“这是小不点让我给你的,他说只有你带着这个链子去接他,他才会跟你走”,萧濯说这话时背着他,又喝退几名敌人。
“看来你这个姐姐不称职,他应该是早就想我了,”赵郢昌拿过来链子正要塞进内兜,忽然发觉自己穿着铠甲,顺手将链子套在了脖子上。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不远处一名北戎将领的眼里,那人骑着马,看到那枚闪光的石头,凝眸一滞,身体一僵。
马上的人面上黑一块青一块涂的乱七八糟,一对蜜色的瞳仁却神采奕奕,飞火炸裂的亮光把他的五官映照的棱角分明,那人一边纵马狂奔疾驰而来,一边冷酷地砍杀着两侧的大泗战士。
这人勒马停在赵郢昌面前,强大的气场竟然让赵郢昌忘的下一秒的动作,他胯下一匹黑马,身着北戎兽皮战甲,三分不屑七分凌厉地坐于马上,一双蜜色瞳仁直勾勾的盯着赵郢昌,像只敏捷狡猾的豹子已经盯上了猎物,杀机四伏,而赵郢昌也毫不示弱,狭长的眸子闪着火光,手里的长枪随时准备刺向这个不祥的敌人。
赵郢昌毫无预料的感觉到,来人猛然间探身朝他贴过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那人坐在马上以低俯的姿势突然身手朝他抓来。
萧濯鬼使神差般的回头张望,当看清楚马上的人时,一股寒气爬上头皮,她几乎是翻滚着来到赵郢昌身边,一把将赵郢昌按到了地上。
她动作之快,以至于马上那人来不及收回伸出的手臂,只好屈指扼上了萧濯的脖子,可是却又好像杀她会脏了自己的手一样,马上的人扬手一挥就将她甩到了一旁。
狼狈爬起的赵郢昌迅速捡回自己的长枪,挥舞着要把马上的人挑落下来,他双臂发力,从下往上一挑缺不见马上的人掉下,那人强有力的臂膀抗住了他这一挥还顺手攀上了他的枪杆,与此同时萧濯厉声喊道,“跑!你打不过他,他是硕明铁”
硕明铁三个字一入耳,赵郢昌立即想到了数年前被陈恒一手摧毁的北疆强族硕明部,赵郢昌嘴角扯了扯,惊讶道,“你是硕明部的人”
那人昂首挺胸的说道,“没错!正是在下”,一边回复着,硕明铁一只手已经拽住了赵郢昌的长枪。
萧濯喊道,“赵郢昌放手!”
话音未落,硕明铁已经向上发力,赵郢昌竟然被对面一股大力反向挑到了半空之中,他循着萧濯而去的眼睛错愕的瞪得老大。
硕明铁嗤笑道,“废物,”
赵郢昌脱手松开长枪,身体向下坠去,又见硕明铁催马朝他落地的方向而来,硕明铁脚踢马镫而起,飞身将他横拍在马身上,待到两人都安稳落于马上,硕明铁将他脖子上那枚石头抢了过去,在手上打量了片刻,立即带着他调转马头而去。
地上跌倒的萧濯抬腿踢开杀上来的北戎兵,翻滚着捡起长剑,一剑割断了他的喉管。
她起身捡起地上赵郢昌的长枪,立即朝着硕明铁的方向追去。
三尺外的乐屏刚刚打散围在裴凤周身的敌军,只听耳边马声嘶鸣,他暗叫不好,果然见一骑绝尘而去,那打横昏死在马身上的人不正是银盔银甲的皇子殿下吗?
乐屏心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