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闵帝还未发话,那精瘦矮小的刑部侍郎站出来又发问道:“圣上,既然北疆战事已经及时做出了应对之策,那圣上是否能下旨,将北戍府通敌一事交由刑部接手?”。
刑部尚书一职,自上一任尚书告老还乡后一直由刑部侍郎扎昆暂领,闵帝一直以来也未下定决心提拔扎昆正式坐上尚书一职,这次的彻查一事扎昆下定决心要拦在手里立个功,让闵帝放心将尚书一职交到他手上。
闵帝微微张口,正欲说出的话被殿外飘来的话音压了回去,“圣上,臣也有事要奏”,
只见崇仁殿外一人身着一品大员朱红朝服,头戴青玉云耳官帽,自白玉石阶上缓步而来,台阶两侧的禁军眼看这人一身肃穆的朝服,脸上尽是凝重,而手里却半举起拎着那块瞩目的进宫令牌,心下觉得不尽人意,先不说这人面生,就是寻常大人们上朝手里举着的都是玉板,这人怎么举了块令牌。
随着郭顶步伐的加快,手里那块牌子左右晃动起来,郭顶脚步轻盈仅仅是脚尖轻轻略过一级石阶,人已经飘到了三四级石阶外。
殿内的大臣闻得此声纷纷转头看向走进来的这人,郭顶一手撩着官服的下裳,一手拎着令牌行至殿前,规矩的放下衣裳将令牌重新系回腰间。
“圣上,臣慎衔司掌司郭顶,恳求圣上将北戍府通敌一事交由慎衔司主理”,郭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殿内,又急忙跪了下去。
一旁的扎昆听了这话顿时就有些急了,“慎衔司?先不说慎衔司何时能上朝了,就是你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能主理什么事?”这瘦小的侍郎言语发了急,心里的话囫囵说出了口,闵帝听着,眉头尽显不悦。
“侍郎大人,我们慎衔司素来凌驾于六部之上,听的是圣上的话,忧的是圣上的忧,大人又哪里来的轻言不屑”。郭顶还趴在地上,只是头稍稍转了转刚好可以看见那瘦小的侍郎,言语中也都是当仁不让。
那扎昆听了郭顶一番话,更是按捺不住,“这本就是我刑部职责所在,何来不屑一说,纵使慎衔司受到先太后之封凌驾于六部之上,难道你不知这各司其职一说嘛?”。
“侍郎大人先是说我郭顶毛头小子,慎衔司掌司实乃圣上亲封,纵使郭某年纪轻轻,那也自然是有能称得上这职位的能力。大人又将先太后封慎衔司一事搬出来,难道您不知道圣上已经不是受太后庇护的幼主了吗?”郭顶眼神逐渐凌厉,身体也缓缓直起,不眨眼的瞪着扎昆。
“你,大胆,圣上亲政多年,我断然没有半分你口中所说的意思,纵使你是圣上亲封的掌司又如何,本官还是圣上亲封的刑部侍郎呢”扎昆起的将袍袖甩的呼呼生风,言语里也有些躲闪,毕竟当时闵帝幼小,先太后干政一事早年闵帝心中还是有些介怀。
两人正争执不下,闵帝一拍桌,厉声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够!”。
又听闵帝冷冷的言道,“你还知道你是朕亲封的侍郎?还知道朕还没下令说要封你为尚书?”,
郭顶听了立即将目光从那狗屁侍郎身上收回,跪伏回身不情不愿的说道“圣上恕罪,微臣不该与侍郎大人争执。”
那扎昆也立即跪了下去,连胜附和道“郭掌司说的对,身为刑部侍郎,是微臣思虑不周了”。
本来听两人争执的满朝大臣都私下议论着,听闵帝发了火,也立时安静下来,偌大的崇仁殿里气氛冰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