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屏正急匆匆的向前冲去,身后的郭顶又追了上来“你等等,蔡勋如何处置了?”,乐屏放缓了脚步,看着郭顶说道“看守蔡勋的司卫一早上就来汇报了情况,说是蔡勋起来以后哪也没去,偷偷摸摸的就回了北戍府,什么人也没惊动”。
“他可曾有向何夕馆的人问过你的去向?”
“不曾问过,兴许是知道我回去了,也可能他本就是偷溜出来,一觉醒来发现都在外留宿一夜了没顾得上问。”乐屏答道。
“蔡亭均这两日出过北戍府吗?可有露过面?”郭顶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昨日大人不是问过了,蔡亭均从未出过府,不过说来也奇怪,既从未出过府但也未曾在府中露过面,不过他的妻儿都还好好在府上,不像知道什么事情的样子”。
郭顶总觉得哪里太安静了,不过这跟前就是皇宫了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就足够能定他们的罪,大不了皇上把他们看押起来,慎衔司再细细的查,何况皇帝陛下将这件事都搁置两日了,这些东西能及早呈上去今日就一并呈报上去。
“乐屏你就送我到宫门外吧,我自己去勤政殿,你且将慎衔司所有司卫从皇子府和北戍府调回,如若皇上下令处置,定会交由刑部照看而且一定会派宫里禁军以及城里的应远军出手,我们的人不便和他们撞个正脸,他们有他们的规矩,我们犯不着和他们纠缠”。
慎衔司司卫一惯的行事手段极其不对军中人的胃口,不论是禁军还是应远军他们一向看不起慎衔司,自从郭顶接了掌司的位置也是能躲就躲处处避着他们,不愿同他们费口舌。
郭顶腰上的令牌让他一路畅行无比,手里高高举着准备好的东西,出慎衔司前身上套上了一品大员的官服,整个人立时显得严肃正经了起来。
长焦远远的看着郭顶一路走来,到殿门前郭顶没说话只抛去一个眼神,长焦向他施了一礼,转身朝内殿走去,“圣上,慎衔司掌司郭顶求见”。
“让他进来”闵帝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说话时也显得中气不足。
郭顶随着长焦的带领进了勤政殿,闵帝还未看清他的脸,他就利索的跪了下去,手里托着带来的东西伏在地上,“微臣参见皇上,微臣今日来是带着东西来的,还请圣上过目后,一一裁断”。
闵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郭顶又将视线定格在他手机的包袱上,“拿过来”简短的三个字,语气中也辩不出喜怒。
郭顶起身,拿着手中的包袱走到闵帝面前,将包袱一层层剥开,取出里面的物件一一摆放在闵帝面前。
“圣上您看,这是十隽府产的砚台、这是北境百里桐油树做成的桐木毛笔、这是微臣的人从毛笔中取出的信荐、这是从北疆探子身上缴获的特制信筒,圣上您请过目”
闵帝将信纸拿起看了起来,嘴上淡淡地说道“你继续说”,郭顶听命继续说道。
“砚台和毛笔均是敬妃娘娘生前的大宫女叠翠所有,但叠翠后来也死了,宫人们将她值钱的东西尽数抢夺走,只留下了这看起来毫不值钱的东西。
世人皆知十隽府有三宝,一为白灼入喉甘,二为红翡耀人眼,三为府砚墨上研,十隽府府库所产的砚台,取材为十隽府独有的十隽砚石,石质柔润细腻,坚韧而如人之皮肤,发墨不而损其笔毫,是天下文人吹捧的文房用具,这桐木毛笔更是由北境的桐油木制作而成,这毛笔里藏的纸圣上已经看过了,这白灼茶产量极少,除去岁贡也所剩无几,红翡也颇得四皇子喜爱除了岁贡其余也进了四皇子府中,而这十隽石更是稀少,府库一年所产的砚台也不过数十方,这三件世人皆知的宝贝皆以量少为贵,圣上虽未正式将十隽府当做封地赐给四皇子,但四皇子早年间终日流连于十隽府地界,您也是默认了四皇子封地一事,如今这天下人都求之不得的一方砚台竟在一宫女手中。
您也看了桐木毛笔中的信荐,上面是叠翠清清楚楚写下的四皇子交带她做的一众违逆的事,皇上可细细定夺。
臣此番前去北部边城驻守的北稽军一概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北疆战事的消息是传回来被人封锁了还是根本就没有传回来过微臣深感怀疑,加之从望都城外捕获的几名北疆探子圣上搜出的信筒,圣上可仔细看看,信筒封口处盖着一枚隐蔽的北疆暗徽,字里行间体现出与四皇子的勾连之意,更是将蔡府司拉扯在其中,望圣上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