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他来找我的时候戴了帽子墨镜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他在哪找你的?”
“城西的火车站。”
“他给你的钱呢?”
“我小儿子重病,手术费很贵,我……”
“你也是个父亲,为了这五十万你就出卖自己的道德!”
犯人苦笑一声,说:“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现在躺在医院的那是我儿子啊!我只能这样做。”
问到这里也就够了,后续的事情不用岑晏操心,直接按照司法程序走。
这个案子看似结了,但是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城西火车站每天人流量巨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四月份,春回大地。
一中学子在紧张备考的时候,时清却是很闲。上课基本上都在睡觉或者画画,下课也不在学校多逗留。没事干请个假,反正课听不听都一样。姜浩对她的要求就是课可以不听,但是作业必须完成,大大小小的考试也要参加。
于是一中的上课铃响起的时候,时清在圣庭的花园画画。
岑晏和时清对对方的目的都心照不宣,所以对于岑晏的有意接近,时清也不表示什么。
时清坐在草坪上画画,岑晏就抱臂靠在树旁看着她。日光挣脱密叶落在他的发梢,晕开一抹斑驳,柔和了他周身的气息。
和本人的清冷不一样,时清的画风阴暗,以深色为主色调。
文艺作品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世界。第一次见面,除了凌厉的杀意,岑晏还看出了时清身上不太明显的颓丧。但他没想到她的画风会这么阴暗,阴暗到近乎毁灭。
时清对几大画种都略知一二,但她最擅长的是油画,最不擅长的是国画,在教室常画的是素描。
岑晏知道艺术创作的灵感可遇不可求,所以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打扰她,直到时清画完了才开口。
“小姑娘,没想到你的画风会是这样。”
“随便画画,也没什么画风。”
对于这样明显敷衍的话,岑晏当然不置可否。
他虽然不会画画,但是岑大少爷是什么人,从小到大见过的名画不计其数,眼界自然开阔。他看得出来时清的画个性鲜明,带有很强烈的个人情感。
“用文艺作品来宣泄情绪倒也不错。”
上午的阳光笼罩在时清身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真切。女生有条不紊地收拾画具,听到这句话也没什么反应,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
“岑队长很闲?”
“倒也不是,只不过作为你的邻居兼心理医生,关心一下。”
对于岑晏一天到晚叫她小姑娘,刚开始她还有点异样的感觉,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她身边还真没几个人这么叫她。
见她没反应,岑晏又说:“今天也不是周末,旷课可不是个好习惯。”
时清把画板收起来,说:“你既然查过我,就应该知道这课我听不听无所谓。”
“天才少女准备考什么大学?”
“铭城大学。”
岑晏笑笑,说:“不错,要真考上了,记得叫声学长。”
“哦,再说吧。”
岑晏上前一步帮她拿画具,她也没拒绝,跟着他上楼。
时清明白她和岑晏都各怀鬼胎,他目的不纯,她又何尝不是。或许岑晏在她心里有一点点不同,他跟师兄还有风行澈和沈鹤他们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但具体哪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
天才少女陷入了自我怀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