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晏没找到医药箱,就回去拿了自己的,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碰到她的手,岑晏才发现她的体温有点高。按她现在的状态,带去医院也没法退烧,就只能先让她的情绪慢慢恢复。
处理完伤口,岑晏就一直陪着她。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她才恢复意识。
房间里依旧是一片狼藉,没有开灯,窗外有光照进来,也把这一刻的岑晏,照进了时清心里。
微弱光线下的岑晏,没有平时的高深莫测,有的只是温柔耐心和那一点她能感觉到的心疼。
虽然情绪平复了,但时清还是保持原来那个姿势没动,只是看着岑晏。
岑晏没提她情绪失控的事,只说:“你发烧了。”
时清嗓子有点哑,说:“没发烧,我体温一直都这样。”
岑晏起身把灯打开,强烈的光线让时清眯了眯眼,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岑晏是第一个知道她有心理问题的人。
“嗯?你这体温怎么回事?”
“从小就这样。”
“体温高会把人烧傻的。”
“嗯,这对我来说是正常体温。”时清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歪头看他,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太多会被灭口的。”
岑晏给她倒了杯水,说:“小姑娘,威胁人不是这么威胁的。”
时清接过水,灌了半杯,嗓子才舒服一点。
“你怎么老叫我小姑娘?”
她的情绪虽然平复了,但还是有点不太正常。
持有心理医师资格证的岑晏知道她现在不算正常,但这个状态,最适合心理疏导。
“才十七岁,在我这里当然是小姑娘。”
虽然如此,但是时清身边的人都叫她清姐,他是唯一一个把她当未成年小姑娘看待的人。
“那你年纪好大。”她查过他,比她大八岁呢。
这句话把岑晏气笑了,他一个高级心理咨询师,作为邻居,免费给她做心理疏导,结果人家说他年纪大。鉴于她现在不太正常,他也不跟她计较。
“为什么砸东西?”
“看不顺眼。”
岑晏没再问和情绪相关的,换了个问题:“饿吗?”
时清点点头:“饿。”
每次心理疾病发作都是又伤脑力又废体力。
“带你去吃饭。”
“起不来。”
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时清腿麻了,岑晏拉了她一把。
走到门口,时清停下来了。岑晏不明所以,就听到她控诉:“你把我锁撬开了。”
岑晏失笑:“我敲门你不开,就只好这样了,回头给你换。”
到了逸品居,岑晏带时清去了包厢,她点了好几个菜。
由于时清手上有伤,不太灵活,剥虾成了一个问题。岑晏只好帮她剥。
吃完饭回圣庭,时清收拾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房间,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睡醒,时清才算恢复正常,她揉了揉头发,眉头紧皱,昨天干的都叫什么事啊,跟岑晏的相处太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