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落在狭小的空间里，昏昏欲睡的午后云清之自然少不了午休，刚躺下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外开铁锁的声音，来人不是狱卒而是成毅。

成毅一脸忧色，道：“你可以出狱了。”

云清之挑眉问道：“案子审完了？冯奎他们招出幕后之人是谁了没有？”

“冯奎三人死了！”

“什么？”云清之震惊的从榻上跳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情？谁杀的？”

“昨夜在大理寺监牢中三人均毒发身亡，被发现时已经气绝多时了。”成毅皱眉又道：“这三人的餐食每一餐都有人检验，吃剩的食物也都检查过，没有异常。”

云清之急切问道：“那有什么人进入过监牢吗？”

“监牢守卫每个人都盘查过，没有人擅离职守，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单独离开过。”

云清之凝眉细思，“那他们中的是什么毒？”

“太医验过，说是孔雀胆。”

云清之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在他们死之前可审问出什么了没有？”

成毅摇摇头，道：“没有，他们三人即使受刑也什么都没有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冯奎倒是攀咬你欺君罔上，私调粮草，还与韦温沆瀣一气私下协议调剑阁关存粮。”

云清之失笑道：“韦温呢？三司会审他说了些什么？”

“说了西羌是怎么下毒攻占都护府一事，以及你前去救援的一些事情。同样，也说了你擅自作主调剑阁存粮一事。”

云清之笑着叹了口气，道：“我都被人说成这样了还要放我出天牢么？”

成毅道：“剑阁、巴陵两处折冲府为你作证，除了第一次的八百石粮草做诱敌之用外并未损失其它粮草。还有忠武伯赵煊、中书令刘启、兵部侍郎张百川、司库覃英纷纷上书替你求情，陛下就下令放了你。”

云清之蹙眉道：“还有呢？”

成毅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陛下着令将你罢官免职暂不录用。”

“那我就可以回家了啦！”云清之伸着懒腰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送你。”

云清之欢快地踏出了刑部天牢，门口的玄风见到主人低下头蹭了蹭。摸了摸玄风的鬃毛，云清之跨上马背一扯缰绳掉转马头与成毅并肩离开刑部。

冬日即使寒冷但午后的阳光依旧给人带来温暖，朱雀大街上行人寥寥，纵马疾驰在街道上云清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成毅追着喊道：“你慢些，别摔了。”

云清之勒紧缰绳放慢了速度，与成毅并肩缓缓而行，道：“成统领不必送我了。”

“还有那么远的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担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云清之看着成毅说道：“你是担心我也会被人灭口吧？”

成毅沉默了，云清之接着说道：“你大可放心，如果有人想杀我早就动手了。”

“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云清之点点头，只听成毅问道：“现在这件事也算了结了，你可愿意离开建安？”

“吁！”云清之勒住马停下，道：“不愿！”

“你不走要是将来……”

云清之打断成毅：“将来会怎样那是将来的事情，成统领留步，告辞了。”说完双腿一夹骑着玄风一溜烟的离开了。

成毅徒留在原地望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默默掉转马头回皇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