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才满十三岁,绣技了得,奴才亲眼看见她绣的花,连蝴蝶都能招来。&rdqu;
他摆摆手,打了个哈欠,&ldqu;罢了,这样的事,以后不必和本王说。&rdqu;
&ldqu;诺。&rdqu;
小厮正欲退下,听见主人问道,&ldqu;前几日从浮画舫带回的那个小相公……&rdqu;
&ldqu;是,大人别说,还真是颗蒙尘明珠,洗侍干净铅粉红脂,那模样,一整个浮画舫的粉娘相公,丰彩竟都比不上他一个低眉顺眼或是一盏颦笑,爷看得真准,是个美人坯子。&rdqu;
郡公随手丢了个茶盏掷向琴姬,&ldqu;停罢,吵得本王耳朵疼,滚出去。&rdqu;
&ldqu;诺,诺……&rdqu;小女子抱着古琴弯腰低眼退出此处。
&ldqu;身上的伤可养好了?&rdqu;他转过头问道。
&ldqu;那小子伤得是重,可都不在要害,养了半月,疤都看不见了,瞧着是年纪伤口愈合得也快,买的时候,牙子说才十五十六岁。&rdqu;
郡公笑了,&ldqu;三百金,值了。&rdqu;
&ldqu;要小人说啊,还能还还价,他伤得那样重,当时只剩一口气儿,要是死了,牙子也亏了,他不敢不把人给爷。&rdqu;
&ldqu;还价做什么,他值三百金,莫说三百金,就算三千金,他也值。&rdqu;
第一次看见郡公大人得了一个奴隶这般沾沾自喜,小厮不敢再胡言了,见他这样满意,看来是要多巴结巴结那个小东西,免得以后他飞上枝头就忘了是谁把他推到了梧桐树梢。
不久,京城召雁臣入京,三郡二州的封王被民间人换做雁臣,因他们和大雁一样,秋初前往良渚上贡,良渚皇城偏南,春季来得早,温暖湿润,伯虑都城偏北,冬季漫长寒冷,秋时初来大雁都会一股脑飞向南方。
故此各封王被称为雁臣。
上京前几日,郡公府的人打开府中的库房,层层拨去金丝楠木的饰盒,内有石青四合如意云纹金缎朝服,是老郡公留下的朝服,雁臣入京,须得着这套服饰,及展开马蹄袖、观看上衣下裳,见色彩浓重,片金明艳,正要捧着送去郡公面前。
忽有一人大惊,&ldqu;不好了!&rdqu;
众人循着他的手看去,那件朝服竟然生了蛀虫,破了个拇指大的虫洞,乍一看不起眼,可这样的虫洞若是到了圣上面前,衣冠不净,那是大大的失礼。
郡公大怒,把看守库房的三个小厮全治罪,要不是夫人拦住,他们早就命丧黄泉。
如今奈何,请最好的裁缝再订制,没有一年半载也作不出这样的朝服,前年明明还是完美无瑕的朝服,今朝便生了蛀虫,这可是大凶之兆。
夫人一边安抚郡公,一边派人去把绣娘们叫来。
府中数十位绣娘,竟没有一位敢接下这难题,就算有人看出了朝服的纹饰也不敢轻易尝试,若是做坏了,这小小一个虫洞旁边的线一松,那修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没人敢担这样的风险。
郡公冷笑,&ldqu;平日里你们在几位养夫人耳边吹风,看着都生龙活虎,怎的,一遇正事,都成了哑巴不成!&rdqu;
夫人怔了片刻,没想到一向不理府中姬妾争风吃醋的郡公,心中明亮如镜。
夫人回过神,对为首的绣娘道,&ldqu;南秀在何处?&rdqu;
绣娘道,&ldqu;她在‐‐&rdqu;绣娘咬咬牙,&ldqu;在养蜘蛛娘。&rdqu;
夫人气笑了,&ldqu;养那脏东西做什么?&rdqu;
&ldqu;南姑娘说,想看看蜘蛛娘是如何吐丝织网,那丝线能不能做衣物。&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