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并不大,不过因为颜色血红,又正好是耳垂处,倒是显得很明显。
小时候,自己家破人亡,失去自己父母亲人的时候,经常有人在暗地里说这是不详之兆,她也因此绝望伤心过。
如果不是不详,她也不会成为孤儿。
但这被嫌弃的红色胎记,俊一却说他很喜欢,他不相信什么封建迷信,只知道拥有这样独特胎记的自己很特别。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夸她的耳垂漂亮呢。沈落瑶不禁有些疑惑。
在她还没想清楚问题在哪里的时候,身体刺骨一痛。
她推开俊,朝下看去。
此时,她的胸口插了一柄锋利的匕首,鲜血顺着匕首不断地往外涌出,润湿了薄薄的白色婚纱。胸口上的血迹犹如一朵魅惑无比的罂粟花开在缥缈的云端,灿烈而娇艳。
那柄匕首狠狠地、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心上。
宛如惊天轰雷,沈落遥踉跄地后退,跌坐在地上。
那双美眸充满惊诧,绝望和难以置信。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她最为信任,当做亲人的人,刚刚还允诺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会狠心绝情地把冰冷尖锐的匕首刺进心口。
“你……”满眼的不敢置信,他竟然要杀她,而且这样的毫不留情,置之死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要她的命?
在她要问出这个夺她性命的问题时,一声冰冷狂傲的笑声从门口传来。
“哈哈……,沈落遥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为什么呀?”
沈落遥转头,看到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画着精致美妆的女人连同身后跟着的四五个保镖一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女人脸上尽是嘲笑的表情,眼里是长不住的兴味和戏谑,像是打了胜仗一样,傲慢神气地走到俊一身边,极其自然地勾起他的手臂。
男人冰冷嗜血的嘴角因身前的女人变得温和宠溺。
神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黑衣人控制。
黑皮衣女人勾起魅惑柔媚的唇角,“沈落遥,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俊一真的爱你么?哈哈”
在一怔之后,沈落遥恍然,如果这个时候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话,她就白白活了这一场,浪费了金牌第一杀手的称号。
原来,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只有自己还傻傻地白痴似相信爱情,相信这个男人的真心,相信什么相守,相信什么结婚生子,不离不弃。
“是你!”沈落遥咬牙,用尽力气抬手指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人。
“没错,是我,你杀了我的哥哥,今天我便让你痛不欲生,直坠地狱。”
女人恶狠狠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沈落遥,一张狰狞的脸恨不得吃了她的肉。
是了,一年前,沈落遥接的任务,目地就是刺杀一个跨国毒枭的头。她还记得当时掩护自己的人就是俊一,没想到今时今日,被人家来寻仇,竟还是被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杀害。
真是诛心啊,世界上最为残忍的报复也不过如此了吧。
俊一嘲讽地勾起唇角,“沈落遥,你以为我真的想要娶你么,你以为我真的要为了你冒着被追杀的危险和你一起退出,然后被组织追杀亡命天涯吗,你太幼稚了”说完长臂一伸,把黑皮衣女人楼进了怀中。
“……”沈落遥苦笑,她确实太幼稚了,这场婚礼不过是场鸿门宴,是一场纯粹地利用和欺骗,只等她放松警惕,想要她的命而已。
呵,好可笑,自己多么可笑,把欺骗和利用当做真心。
看着眼前搂搂抱抱的男女,沈落遥笑了起来,冷嘲道“你以为,你不幼稚,你不天真么?”
俊一神色一僵,眼睛灼灼地盯着说话的人,“你说什么?”
“呵呵”沈罗遥嘲讽地勾起唇角,带着绝望地兴味。
就在此时,沈罗遥拔下胸口的匕首,用尽力气朝男子射去,连同一枚她贴身带着的卡在匕首上的微型炸弹。
“俊一,来世你可千万不要再遇到我。”
声音未落,沈落遥已倒在了地上,她期待已久的婚礼最终成了葬送自己性命的坟场。
鲜红血液如有生命的魅夜修罗,缓缓流过落遥的耳边,当血液浸润红色的耳垂胎记时,温润当空的太阳突然间变成了红色,轻柔的光线亦随之变得红色热烈,笼罩着天地万物。
也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原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