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荀攸一同用过晚膳,谈了起来道:“公达可知,今日庞羲竟然称我为主公。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对其防备未减,但还是有些惊讶。”
荀攸接道:“那庞羲吾观察已久,野心手段皆有,只可用一时。如今也不过是预计到此番要得罪一大批人,又担心季玉在关键时刻过河拆桥,叫声主公卖个好而已。”
说起这过河拆桥,也是老刘家的传统技能了,当年晁错向汉景帝进言削蕃,后者也答应了。然而诸侯因此造反,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一路杀来,汉景帝转眼就砍了晁错。
刘璋点点头,这些他也能猜到点。此番提及更多是想暗示对方什么时候也改个口,但被推脱了过去,看来自己还需努力。
“季玉接下来有何想法,今日一查下去怕是不少世家官员的底子都要被掀上来,若强行处置牵连广泛,只会让这地方更乱。豪族多残民杀了就杀了,但世家为了清誉大都有所节制,而且地方运转需识字知礼者,上下所行皆离不开他们”荀攸提醒道。
“威需由严至宽,这两日我丝毫不会留手,至于日后如何施为就请公达且看吧。”刘璋道。
听到刘璋心中有数,荀攸松了口气道:“好,我拭目以待。”
“吱”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刘璋还以为哪个胆子大的敢冲撞府上,黑着脸提上佩剑走出,却看到白日见过的功曹吏和五官掾正被亲卫押着。
没想到自家侄子胆子如此之大,除了太守郡丞,这巴郡里权威最大的就是这两位了,竟然一起打包送了过来。
刘璋朗笑道:“这两位勉强是我上司,你们不得无礼,快快放开。来来来,不知功曹吏和五官掾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七星宝刀的故事。”
“璋公子,此时何必还说这等废话?”功曹吏语气颇为生气道:“此番我与赵家都未曾得罪你,还派人前去迎接,你若再等一会甚至有舞女送上。如此礼遇你便是这么回报我赵家的么!
“赵韪说你偏向东州我还不信,今日我倒是眼见为实了,因此可以预见璋公子你迟早被东州裹挟!介时悔时晚矣。”
“我原本以为功曹吏你会破口大骂,没想到还能保持理智煽风点火。”刘璋缓缓说道:“可惜在本官眼里,没有什么益州东州之分,你去看看那南阳的县丞,不也是被我关到这来。”
刘璋拍着功曹吏肩膀,与其对视道:“既然州牧点了本官做这县令,我就要对得起这位子,凡是为祸乡里,损公肥私之人必然惩处。如若赵家清白或者只是犯了点小事,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若是越过了界,犯了我大汉律法那就要付出代价!”
两人面色铁青,不再言语。刘璋接着道:“既然两位也不想听我讲故事,那便由我管事给你们安排个屋子住着吧。想看书也可以朝他要,就是在清查完之前不能出去了,谁让你们违抗官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