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荣殷王果真空得很,接下来好几天三顾茅庐,照例是他找话题,试着激孟霜集说出几句话来。孟霜集径自不理不睬,像块木头,躺在床上将养一身伤痕。
他并不恨荣殷王,作为刺客,接任务行事,失败被杀也是意料之中,他与荣殷王本身并无任何仇怨。即使这一身烂皮破口是拜此人所赐,他也没想计较。可完成任务的念头,从未消停过。
但荣殷王警觉得过分,一个装饰华美的硕大房间,连个削水果的小刀都找不到。
“你在找什么?”荣殷王闲闲地道。
孟霜集收回游荡的视线,秀眉一挑,掀被子蒙头,不搭理他。
“这阵子沦为阶下囚,过得应该比以前惬意吧。”
听他语带不甘,孟霜集讥诮地回:“多亏王爷成全,小人才能别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声音闷在云锦薄被里,低沉幽弱。
在荣殷王府里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孟霜集表示人生从未如此舒坦。
“你以前,还杀过哪些人?”
“王爷的嶙峋狱里,弄死过几个人呢?”
荣殷王以手托腮,支棱在案几上:“那可就多了,数不过来,也懒得记。”
“我也一样,记不清了。”
“但能一言不发活着出来的,只你一个,所以本王绝对忘不了你。”
此话说得暧昧,气氛一下子沉淀下来,孟霜集一阵胸闷,半晌,道:“这话,您之前说过了。”
荣殷王也不再追问,好似真的闲聊起来:“那天唱的是什么戏?再唱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