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绣衣见到女儿一身灰尘,脸色憔悴知道肯定又没能见到对方,心中有了怒意,自己女儿好歹也是郡主身份,这么低声下四的拜访这,老家伙一点面子不给,真是岂有此理。
待云红袖睡下,宁绣衣拿着宝剑从窗口跃出,几个纵跃找到了阳城君的府院,她感受了一下气息直接落在一间屋舍的房顶上。
阳城君正准备上床忽然有强者气息临近,循着那道气息来到了房顶上见到了雍容貌美的宁绣衣,如此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半步宗师,阳城君心中震惊,脸色微变,暗道江湖上何时出现这么一号人物。
“阁下何人?深更半夜来我这里又为何事?”
宁绣衣秀眉紧皱,脸色不愉:“看你不爽来找你麻烦的人!”
宁绣衣不由分说拔出剑朝着对方攻去,阳城君手中有红色劲气包裹双指夹住了对方的利剑,脸色隐有怒气:“小辈,你师父是何人!若再无理取闹休怪老夫不客气!”
“我无门无派,今天我倒要领教领教宗师高手有多么了不起!”剑刃翻转震开阳城君的手指,阳城君手指上有劲气外放以指代剑轻松化去了宁绣衣数次攻击,两人从天上战到地下,从城内战到城外,越是偏离城内两人气势越盛,当两人到了城外更是无所顾忌放开手脚,剑气纵横,指劲交错,宁绣衣虽然攻势凌厉,然而阳城君浩然正气加身岿然不动,见对方还没有收手的架势,他已有怒气,加大了内力,五指跳动,每一次跃动都是一道浩然之气如同利刃射向对方,逼得宁绣衣只能被迫防守,压迫感令宁绣衣无法喘息。
“你虽天资过人,年纪轻轻就窥探宗师门槛,然而终究差了些。”阳城君左手双指夹住刺来利剑,右手中指蕴含力道崩在利剑上,只听咔嚓一声,宁绣衣手中宝剑被震成两截,阳城君一掌拍在宁绣衣肩膀将其震退,宁绣衣受了点内伤嘴角溢出血迹,不过阳城君已经是手下留情,否则这一掌就要了她的命。
“念在感受不到你有恶意,略施小惩,若你再无理取闹,莫要怪老夫不客气。”
宁绣衣擦去嘴角血迹,知道对方的确手下留情,不过她仍没给对方好脸色。
“哼,你这老头,仗着自己武功厉害有些才华贡献就倚老卖老,我女儿几次拜访你连门都不给进,有你这样做前辈的!”
“女儿!呵呵!堂堂王妃奈何深夜做这种擅闯私宅的无礼之事!”
宁绣衣瞥了他一眼:“我女儿哪里惹到你了,两次拜访连个门都不让入!”
阳城君淡淡道:“见不见她都是我的自由,见她是情分,不见是本分,无论是普通百姓也好还是乡绅世家也好,我那里都随时欢迎,然而洛阳的贵族不在我欢迎的名单之内,哪怕是皇帝来了,我也不会见他。”
“凭什么,洛阳的人哪里得罪你了。”
“非是洛阳人,而是洛阳这些当官的非是得罪我,而是你们得罪了天下人,你们扪心自问,武朝建立以来,天下百姓的生活可有改善,若是没有改善,要你们这些吃着民脂民膏的官员又有何用,若是有能力,我早就翻了你们这武朝的皇庭。”
“你竟然敢说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宁绣衣心中震惊。
“说了又能怎么样?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昏君无道,乱臣当朝,何为大逆不道?”
宁绣衣哑口无言,对方说的这些却都是事实令她无法驳斥。
宁绣衣叹息一声,为了女儿着想她也只能忍气吞声,她垂下眉头低声言语在夜中诉说:“我女儿并非你口中所说吃着民脂民膏无所作为的人,她虽是女儿身却比之那些男子更加努力的想要改变这天下,她自己挣钱花重金买下阁楼,又千方百计从御书房弄来珍贵书册,只想打造文人圣地为天下学子提供一个能读书的地方,她也在尝试着改变文人的地位,改变朝堂的格局,她只是女儿身却做得比那些男子更多更好,她来此只想请你出手救人绝非为了一己之私而想要利用你,这样的人却连见你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宁绣衣嘲笑一声,只是脸上表情有悲哀有不平,她拿着手中半截剑朝着阳城的方向走去,身为母亲她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公。
老者转身看向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嘴角动了动,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同样朝着阳城走去。
云红袖自然不知道发生在城外之事,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李子颜伤势发作痛苦死去,而自己却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他埋怨自己连死前都不陪在他的身边化作厉鬼纠缠自己,她吓得惊坐而起,眼泪顺着两眼滑落,她捂着脸低声哽咽却不敢哭出声,生怕惊动母亲。她不知道她的母亲刚刚回来正独自一人坐在一旁,听到动静:“红袖,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娘!”一声哀鸣声,宁绣衣从小到大以来从没听过她这种伤心到发颤的声音,哪怕被她父亲教训也没见她有这种痛苦的哭声。
“红袖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