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衍悔有些慈爱的看着展昭,道:“你这几月一直询问我当日的经过,今日趁着包施主他们在场,我便给你讲述一番。”
“真的!”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听便高兴起来。
“你也坐下吧!”
衍悔示意展昭坐下,随后娓娓道来:
“记得那日入夜,戒贤正好来找我汇报一些寺内的要物,那人突然出现在我房间中,向我询问否是就是衍悔,一时间,我与戒贤均是惊骇莫名,因为凭借我俩的武学造诣,竟全然没有发现房间中多了一个人,直到他出声询问,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展昭有些不信。
“他确实可以做到。”包拯听了衍悔的话,解释道:“因为两个月前,他在皇宫之中也是如此,大内侍卫中高手云集,他竟然能避过重重耳目,藏身于垂拱殿之中,突然出现皇上面前,皇上也是震惊不已。”
展昭想着,他能在皇宫之中进出自如,那相国寺当然也不例外,不由得低下了头。
衍悔继续道:“他询问我是否就是人称江湖上的第一高手衍悔,我告诉他本人正是衍悔,但愿第一高手称不上。”
“大师果然不图虚名。”公孙策赞道。
“他也是这般说,他说姑且不论我的武功,这份胸襟确配得上这个称号,不过他立刻话锋一转,说要见识一下我的功夫,还要借那大日如来咒一观。”
“大日如来咒是我相国寺至宝,即可随意相借,戒贤见其如此胆大妄为,也顾不得其是如何潜入,直接上前便他动手,却不料戒贤一靠近他身前,也不见他如何出手,只是袖子一甩,戒贤整个人便弹飞出去,这就败了。”
“什么,戒贤师兄就如此轻易的败了。”展昭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有什么,难不成还能打赢那个林鹏不成。”庞飞燕对展昭的惊诧感觉有些好笑。
“你不懂!”展昭大声说道:“戒贤师兄是我相国寺天资最佳,武功最好的弟子,精通我相国寺各种武功,算是我师父,想要打败戒贤师兄也要花费一番功夫不可。”
包拯三人这才明白戒贤的分量,以及展昭失态的缘由。
衍悔继续说道:“我见那林鹏一袖之力便可降服戒贤,自认不是他的对手,直接认输,不过那林鹏执意不肯,说是要通过我,来称量一下当今武林的分量,言尽于此,最后也只得动起手来。”
“我出手便是自创的绝技空明掌,和他拼了一记掌力,他内力浩瀚,沛然而莫之能御,我连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在略感失望之余,便收束内力与我交手,我们相互斗了数十招,看得出来,他所学甚是繁杂,拳爪腿掌,无所不通,有些甚至是最新练就,不过,他竟然在和我交战过程中,逐步将这些功夫全部融会贯,仿佛数十年苦练般。”
“我震惊于他的天资与武功,他却说这些只是微末之技,一理通而百理明,还不如我的空明掌高明,但也有一式刀法让我见识一番,若能挡下,绝口不提借阅大日如来咒之事,转身就走。”
“那一招就是刀气?”
衍悔点了点头:“他手中长刀一出鞘,一记拔刀斩,一股锋锐之气便迎面扑来,使我砭骨生寒,肌肤有如针刺,虽然当时我与他身隔数丈,可那一刀实在是太急太快又太猛,根本无闪躲,老衲以谨守空明掌中空旷澄澈,洞澈而灵明的要义,才挡下半招。”
“半招?”众人有些疑惑。
“确实是半招,看得出来,林鹏出招之时,刀锋就偏转了半分,不然我这只手恐怕是保不住的。”衍悔又叹了口气,道:
“前些日子,想来他独闯皇宫之举,武功恐怕又更上一层楼,所以包施主要我说什么降服于他办法,老衲实在是无能为力。”
听完衍悔大师讲述那日与林鹏见面的经过,包拯失望之余,也不再多问,起身告辞。
相国寺外,天空万里无云,但三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包拯和公孙策都皱着眉头不说话,显然在想相国寺得到的信息。
庞飞燕看在眼里,直接道:“你们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我倒是觉得那个戒色小和尚一句话说的很对,那林鹏也是血肉之躯,受了伤也会流血。”
“对!”公孙策听了庞飞燕的话,重重拍了一下包拯的肩膀,道:“受了伤会流血,包拯你不要丧失信心。”
“我没有丧失信心,我只是在想林鹏究竟是什么来历,武功又是从哪里学的?”包拯道。
“你想到什么没有?”
“没有。”
“哈哈!”公孙策和庞飞燕都笑了起来。
笼罩在三人之间的沉闷氛围一下子就消失了。
“包大哥,等一等!”
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展昭穿着一身便装,拿着包袱和一根铁棍,向包拯他们追来。
“戒……”
庞飞燕刚想喊出口,便被包拯瞪了一眼,包拯说道:
“展昭,你怎么过来了,还这副打扮!”
“我决定了,以后要跟包大哥你们一起走。”
“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抓住林鹏这个大坏蛋,我一定会洗刷相国寺的耻辱。”
“这个……”包拯有些迟疑。
“包大哥你放心,我已经跟我师父说过了,他也赞同我的决定。”
听到衍悔大师也同意了,包拯顿时放下心来:“那好吧,就让我们一起加油!”
“嗯!”
阳光之下,四人的影子并成一排,一起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