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喜欢捉弄人类,有时候吃着一半的食物,竟然发现里面住着只妖怪。
倒胃不说,还会承受痛苦。
总之,鬼舞辻无惨一向和妖怪的对策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主殿上空笼罩着身为妖怪的气场,人类的肉眼是无法看见的,但现在的鬼舞辻无惨可以清晰地看到,主殿上面漂浮着的宣告地位般的紫色气体。
狂气十足令鬼舞辻无惨咂舌的同时,又鄙视着,与动物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一味地想要宣示主权。
无论如何,这个机会他不能放弃,思索着该如何从妖物手中分得一杯羹。
————
小妖怪们将宅子里的灯火重新点亮,围拢在寝殿附近,贪婪地对着里面流着口水。
摇曳的烛光中,一张人脸面具被扔在她的脚边。
那张面具是属于尾门次郎的,源岐月枝曾经见过他,在阿藤成婚时候傻笑着的男人,如今面容定格在扭曲的仇恨中。
砰,砰,砰——心跳加速到,口舌干燥到手脚发麻,那种心仿佛被浸泡在冷水之中的窒息感,快要将她扼住不能呼吸。
余光注意到角落中的奈奈子、小花以及用身体护住两人的浅下花。
如果只有她一人都好说,大不了任务失败重新再来,但她们没有重来的机会啊,源岐月枝对上奈奈子她们担忧自己的目光,抿紧双唇。
就算到了现在的处境,奈奈子她们永远都是先担心着她。
之前握拳砸人的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瘫在地上连想要支撑起身体的想法,在此刻都显得力不从心。
快想办法,源岐月枝快想想办法救救自己,还有大家啊!
催促着自己快点想办法,她将目光扫向角落投去希望,却发现角落中安放白鼬的盒子早就被打翻,对着自己的盒子内空无一物。
任务剩余时间:16天9小时12分30秒。
看向任务时间,就跟泡在冷水中还顺便被人当做是羊肉片一样涮了几下般的透心凉。
‘我想问问有没有人活到第三世连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的宿主。’
‘系统:有啊~正是宿主大人(点赞)’
……
多么令人自闭地回答。
‘可以帮我救救她们吗?’
‘系统:emmm,系统统是只有‘被动技能’喃。’
‘别逼我问候你的户口本。’
往日,源岐月枝完全可以忍受系统的装傻充愣,就破系统的态度,绝对是反人类的人工智能,没见过比自己绑定的系统更狗的存在。
‘系统:……好吧,不过你确定像让本系统来想办法?’
‘那只白鼬式神是受重伤被我捡回来的,现在都不在角落里,屋子里连房梁上都蹲满了妖怪,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
别无选择之下,选择系统绝对是下下策,若非不到绝境,源岐月枝不会求到系统面前。
就冲着两次生存经验,以及系统至今的表现。
找系统帮忙就好比把性命托付给它,还深情款款地说‘拿去,放心的折腾。’
要说有没有过抛下奈奈子她们的想法,源岐月枝敢诚实的说,想过。
可是十多年的相处,父亲、天锦夫人、奈奈子、小花、美侬以及所有人,大家对自己的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垂着头,源岐月枝出神地凝视着地板,在那上面汇集着几滴水渍。
手背擦过脸颊将茫然无觉时滑下的泪痕擦掉,哭什么苦,难道真的是当废物当习惯了吗?该哭泣的是被妖怪们撕碎的大家啊。
属于男性的脚出现在眼前,无情地将那几滴水渍踩在脚下。
下颚被没有温度更像陶瓷般冰冷的手托起,被迫直视着造成这一切的男人。
脸颊上粘着为干涸的血渍,勾起的嘴角像无限的嘲讽,可笑的双眼望向人时带着悲天悯人的温柔,高挺的鼻梁和欧式大双眼皮,让人很容易联想起电梯里整容广告中的美女们,除了他们性别不同外,银白色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源岐月枝分神地想着有机会她一定要抓住这个男人的长发,狠狠扇他两耳光。
“爱妻,吾来接你了。”
羽仁柔情万份地用手摩挲着心心念念的面颊。
爱妻?
强忍着作呕的冲动,源岐月枝扯了扯嘴角。
眼前的脸越靠越近,近到能够嗅到男人身上怪异的檀香味,她不能接受和一个疯子保持如此亲密的距离。
“您是不是找错人……哈。”
羽仁眼神一变,刚才还温柔的手直接掐住源岐月枝脆弱的脖颈,用力收拢手指,厌恶着说:“人类,吾在与爱妻说话,你没有资格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猛然的疼痛让源岐月枝挣扎起来,努力地想要把扼住自己命脉的手拉开,可无论她如何用力都只是徒劳,甚至喉咙间发出‘嗬、嗬’的响声,大力的动作很快耗尽胸腔里残余的氧气,呼吸困难到极度缺氧,在眼前事物开始变得重影起来时。
羽仁松开了手,冷漠地注视着源岐月枝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不断干呕到身体都快痉挛。
“吾妻只是借尔之身现世,”羽仁接过小妖怪们递过来的手绢擦拭着刚才掐住源岐月枝的手掌。
将擦过手的手绢丢弃在地,“决不允许尔用着吾妻之面胡言乱语,听懂了吗?”
听*%#¥的懂,在心底问候对方户口簿的源岐月枝气若游丝,怨恨地看着高高在上用副看垃圾眼神盯着自己的羽仁。
一会吾的,一会我的,一会尔的,说人话很难吗?见鬼的吾妻,有毛病就得治。
或许是源岐月枝怨恨的眼神愉悦到了羽仁。
他拽起女人的长发,将她不费吹灰之力的提起来,目光微动,“对吗,就是这样!眼神很好,多点怨恨,或者用力哭泣也可以。”
光洁白皙轮廓分明的脸贴近源岐月枝耳畔,轻轻地与她耳鬓厮磨。
“当吾将爱妻剥离时,才能永远保持她最完美的模样。”
意有所指的用双唇蜻蜓点水般吻过那张心心念念的面颊。
疯子!
喉间已经无法支持源岐月枝朝着羽仁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上吐唾沫,就像只破布娃娃般被人随意地拎在手中,头皮疼痛如针扎,而她已经没有力气在挣扎了。
终究抵抗不住身体的自我保护能力,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注意手中的女人,羽仁还不想她死,毕竟他的妻子还未诞生,素材若是死了就难办了。
随手将源岐月枝扔给角落的女人们,威胁道:“照顾好她,如果死了,就把你们全部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