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值得吗!”燕语迟急得流出了眼泪,“让整个白都城的百姓葬身于此,又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这么做……”
“值得吗?”燕语迟再问一句,似乎早已有了答案。
值得?这世界上似乎并没有一个直接的答案,又或许问这个问题的人,心里也早已有了答案。
但只有燕语迟知道,杜绝绝对不是一个这般诡计多端的坏人。
“值得?”杜绝笑了一声,“为什么当初你看上的人,不是我?”
“杜绝!”燕语迟见他朝着河水跑了过去,正准备追上前去,却被不知何时赶来的陈辞拦了下来。
“杜绝!”燕语迟大吼一声,“你快回来!”
但杜绝的影子,早已随河水的波澜一般,消失不见。一个活人,瞬间便葬身在了水里。
“不能去!”陈辞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浑不知燕语迟的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你别拦我!”燕语迟见陈辞一直不肯放开自己,“再不救他,他可就真的死了!”
“没救了……”陈辞并不想将这些话告诉她,面上划过一丝不忍,但为了让燕语迟死心,还是要告知她真相,“杜绝体内真气耗尽,若不选择自裁,自己也会变成那不生不灭的傀儡。”
“我不能让他死……”燕语迟咬牙,见他始终不肯放开自己,便低头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疼地陈辞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也随之一松。
燕语迟趁机将他猛地往后一推,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方才杜绝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陈辞一屁股坐在了河滩上,朝燕语迟喊道,“不能去!”
忽然一道白影从眼前飞了去,陈辞瞪大眼睛,想不到沈相言也来了。
沈相言立马拦住了燕语迟,但此刻的她已经失了神智,一股脑地想下水去救杜绝。
“他已经走火入魔,眼下才是最好的结果。”沈相言温柔相劝,却不知燕语迟忽然抬手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她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杜绝做的?”
沈相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便点了点头,承认了。
燕语迟大叫了一声,使劲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她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若我早知道,一定就能救回他!”燕语迟沉浸在失去杜绝的痛苦里,早已失去了神智。
沈相言被她打得胸口疼,却也并没有阻拦,燕语迟没轻没重地一拳恰恰打在了自己的旧伤处,沈相言疼地皱了皱眉头。
“眼下还得收拾残局。”沈相言道。
转身便吩咐陈辞,“带燕将军下去休息!”
等回到西凉的营帐后,西凉王一脸心事重重地走了过来,他早就得知了这一切,对于杜绝的这一切行为并不理解,见沈相言回来便想问个清楚。
但沈相言为了保全中原的颜面,便对西凉王撒了谎。
“杜将军受人胁迫,万不得已才做出如此行为,但大王请放心,既然我与杜将军是同僚,理应承担一切全责。”
关于杜绝犯下的一切损失,沈相言都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