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破除傀儡之术,必先抹其五窍,黄土葬之七尺,再寻其操作之人,以根除之。”陈辞说完,便看向了西凉王。
“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中原没多少人会,不过我倒是知道,哪儿可以找到可以操控傀儡的人。”陈辞神神秘秘的道,他说这话的神情,倒有些像那满口神道的江湖骗子。
“谁?”西凉王率先问道。
“东洲国师呗。”陈辞道,自打他第一眼看见东洲国师出现在西凉阵营里,便知道了这一切必然与其有所关联。
更何况,那东洲国师虽然武功不算高,但这些诡道之术他可是精之又精。
若这东洲国师改行当江湖骗子,恐怕中原这些江湖骗子都得丢了饭碗。
既然得了西凉王这句话,沈相言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收兵上山时,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背篓,从里面取出了一些嫩绿的草来放在手心里搓出汁。
燕语迟见状,有些不解,“你在干什么?”
“把手伸出来。”沈相言声音不似先前那般决然,眼下多了几分旁人难见的温柔。燕语迟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抓着袖子伸出手来。
拉开她的衣袖,燕语迟手腕出长了好些红色的疹子,她这几日忙于军中事物,自然没有顾得上自己的手上有没有长出什么东西来。
只见他将那嫩草的汁液轻轻地抹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原本红肿耐热的皮肤立马便不再难受,沈相言解释道,“这败毒草专治燥热症。”
“沈将军倒是满肚子学问。”燕语迟只回应了他这么一句,便大步一迈走在了前头。沈相言正准备追上去,一旁的陈辞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媳妇都走了,不上去追?”
“有你什么事!”沈相言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追了上去。
望着两个人打打闹闹的样子,陈辞双手环在了胸前,当起了一个看客。走在身后的红面具没注意他停了下来,砰的一声撞在了他的后背,疼得陈辞转身就骂,“没长眼呐!”
“对……对不住老大。”红面具忙上前去哄他,却被陈辞一把推开,“你走你的路。”
上了山后,燕语迟写下了今日发生的事,派人快马加鞭传去京城告知段钰。今日厨娘煮了一大锅好菜,底下的将士们脸上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吃饭的时候,燕语迟独自一人坐在火堆旁,她不知从哪里招来几个土豆,便埋在了那炭火下。
“你这样做,土豆会被烧焦。”身后传来沈相言细腻的提醒,燕语迟起身看向了他,道,“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啊?沈将军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若能做你肚子里的蛔虫,那便也可以。”沈相言丝毫不觉得这是在骂自己,反而开着玩笑道,“岂不是你脚一迈,我就知道你要走那条路上那条船吗?”
“我上什么船,也绝对不会再上沈将军这条贼船。”燕语迟这话看似是在开玩笑,但沈相言却看出了她说这句话时的认真。
若不是红面具递来两万羹汤,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沈相言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沈相言接过了一碗,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身旁,起身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红面具端着一碗羹汤一愣,开口问道,“沈将军这是?”
“谁知道呢。”燕语迟望着那碗羹汤里飘着的几片嫩草叶子,莞尔一笑道,“他不爱吃这个。”
“沈将军可真讲究。”红面具吐槽一句,便端着那碗羹汤离开了。
夜渐渐深了,沈相言召集了大家伙商讨要事,红面具一个人站在营帐外面,取出了身上的叶子放在了唇边,竟吹出了美妙的音乐声。
这声音吸引了里面的沈相言,他忽然停了下来,寻声走去。
沈相言拉开帘子时,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