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此处了,殿下和先生只需用力一推即可。”
此等粗活自然不可能是李晓来做的,只见贺睿之刚刚上前,小德子便已经双手撑在了墙面之上,不过几息,这堵破墙就轰然倒塌。
东墙倒塌的刹那间,就扬起一阵好大的灰尘。
而那些负责看守东墙的兵丁原本警戒的位置就离东墙很近,一时之间倒有好几个兵丁都被压在了围墙之下。
贺睿之一手遮住口鼻喝道:“分头走!”
话罢,贺睿之便冲进了灰尘之中往其他胡同蹿去。
李晓和封嫣闻言也不含糊,各自蒙住口鼻,往院外冲去。
只不过当李晓刚冲出院门之时,突然发觉一直跟着自己的小德子还未跟来。
转头一看,只见小德子的右腿被压在了几块砖石之下。
小德子捂着痛脚大声喊道:“少爷快走!不用管我!”
而就在此时,李晓的另一个方向,封嫣还没跑出几步,便被几个兵丁给围住了,眼瞅着就要被当场扣押了。
李晓此时若要逃跑只能是随着贺睿之的那个方向而去,因为那里的兵丁已经被围墙给压倒了。
但李晓却是一咬牙,快步跑上前去,毫不犹豫地将封嫣拉入自己怀中,又一脚将办事的兵丁踹翻在地,大喊道:
“我乃信王府世孙!尔等欲谋宗室?”
李晓此言一出,几个原本打算出刀毙杀敌人的兵丁立马停住了脚步,转而警惕地将李晓围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围墙倒塌的灰尘已经散去,只见几十名兵丁手持兵械与李晓僵持在东墙的缺口处,而在这些兵丁身后则是一个文官打扮的男子骑在马上。
只见该男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晓道:
“你是何人?胆敢妨碍官差办案,报上名来!”
李晓听了这话,自然知道此时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要是现在他不立刻表明身份。
眼前的男子就有充足的理由命令在场的兵丁就地格杀自己,而且事后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李晓怀中抱着封嫣,将对方的脸埋在自己胸口,此时封嫣绝对不能露脸,否则今天就变成死局!
“我乃信王府世孙李晓!”
那文官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有何凭证?”
李晓闻言,将自己腰间的一块腰牌解下丢给对方:“一看便知!”
李晓丢出的自然是信王府的腰牌,而那文官接过腰牌,对比其中的特征之后也立马确认了李晓的身份。
“世孙殿下不在信王府中,怎么跑到此地来了?”
李晓冷声道:“你是何人?又凭什么来我这儿抓人?”
此时李晓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他必须将这处小宅子归到自己的名义之下,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可以震慑对方。
那文官闻言却是轻蔑的一笑道:
“下官刑部清吏司司长沈仲言,此次是奉了尚书大人的命,前来捉拿江南名妓封嫣的!”
“我劝殿下好自为之,赶紧交出案犯,莫要自误!”
李晓闻言也是反讽道:“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沈仲言策马从兵丁身后行到李晓面前,轻轻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尘不屑道:
“殿下还真以为我们拿您没办法么?”
李晓冷冷回道:“你待如何?想抓我?怕是你不够格吧!”
宗室之罪,只有宗人府可定!
沈仲言得意地一笑道:“殿下不要着急,此时宗人府怕是已经派了人去府上拿您了!”
李晓闻言皱了皱眉头,只是道:
“我说了此处是我的宅子,这里也没有什么江南名妓封嫣,便是要拿我,也只有宗人府可以拿我!你却还是不够格!”
沈仲言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
“少给我在这里端架子!给你面子叫你一声殿下!不给你面子,今日便让人在这儿宰了你,你待如何?得罪了小阁老,莫说你是信王世孙,便是世子也是讨不了好!”
“别人不知道,我可听小阁老说了,你们家老爷子已经被陛下软禁在宫中了,信王府抄家落户只在旦夕之间!”
“若是您家中的女眷有一天落入教坊司之中,少不得是下官这个清吏司经办的,哈哈哈哈哈!”
沈仲言越说越激动,手中的马鞭已经是点着李晓的鼻子教训了。
李晓看着沈仲言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一把抓住对方的马鞭,将其拉下马来,然后翻身上马,同时一把将封嫣也拉上了马。
只见李晓手中动作不慢,刚一上马,立即用马鞭狠狠地抽了沈仲言三下,喝道:
“凭你,也配?!”
沈仲言此时刚被拉下马来,一时竟摔了个七荤八素,头晕脑胀,反倒是被抽了两鞭子之后清醒了一些。
李晓拉转马头,高声道:
“哼!今日之事我必有计较!你们若是敢为难我的仆人,日后定不轻饶!”
沈仲言对着李晓怒骂道:
“好你个李晓,竟敢暴力拒捕!”
而李晓言罢,也不理他,只是用马鞭抽翻了几个意欲阻止的兵丁之后,毫不犹豫地带着封嫣策马而去。
只留下回过神的沈仲言怒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通知宗人府,我们发现了李晓的踪迹!全城缉捕!”
言罢,沈仲言恶狠狠地看向小德子:
“我倒要看看,我便是炮制了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