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沈姜忙完了朝着他走过来,似乎打算替他搓澡的时候,佐门实在忍不住了,赶紧说道:“好了,我自己可以,你先出去吧。”
“可以什么?你经脉刚续接上,不要乱动,这次可耗费了我不少真气,再伤一次,我可没办法管你了!”
沈姜说着已经停到了佐门床边,在他一脸尴尬正欲再次拒绝的时候,沈姜一把扔出了木人机关球。
“秀才,好好给他洗洗,泡足三个时辰,每隔一柱香按揉一次涌泉穴。”
沈姜对着一旁安静站立的木人秀才轻声下令,又抬手调整了他脑后的机关设置。
“颜,颜灼!”
佐门看着突然现身的木人秀才,惊得瞪大了双眼,差点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瞎嚷嚷什么!躺下!”沈姜一把将仰起上半身的佐门重新推倒在了床上,才不耐烦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瞎子不成,对着个木头反应这么大?看仔细了,这是我做的机关木人,真正的秀才还没回来呢!”
“是,是嘛?”佐门忍不住一直盯着木人秀才看个不停,略有些尴尬道。
“行了,你现在经脉刚修复,还异常脆弱,记住了,一定不要乱动,泡完了就好好休息,明天起来就好了,今天也不要吃东西,只能喝水,有什么事让木人秀才去做就是,他基本的都能听懂,明白了吗?”
沈姜吧啦吧啦的说了一大堆,佐门的眼睛一直黏在木人上,也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些啥,只机械般应道:“嗯,知道了,多谢!”
“呵!又一个傻子!”
沈姜无语嗤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出去,忙活了大半天,她也饿了。
沈姜刚出去,就看见了站在院子边紧紧拽着衣袖一脸焦急紧张的金?吟。
“喂,你干嘛呢!”沈姜走过去唤了一声。
“沈姜妹妹,我刚听到佐大哥一声惨叫,可是出什么事了?”金?吟紧张道。
“没事儿,我给他疗伤呢,现在他需要静养,你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过来吧。”沈姜说着便拉着她离开了佐门的院子。
而在屋内,佐门见木人秀才伸手过来准备扶自己去木桶,有些不自在的一翻身躲了过去,嘴上直念叨:“阿颜,你停下,我自己来就好。”
然而木人秀才被设置了机关,只听从沈姜号令,根本不顾佐门所言,再次上前将人抓到了手里。
佐门现在经脉脆弱又不能妄动真气,自然是不敌被沈姜再次改造后,相当于乾级一星的机关木人。
几招便被制服的佐门,只能一脸生无可恋的眼巴巴看着木人颜灼替他宽衣沐浴,并享受每隔一柱香按揉涌泉穴的“特殊”服务。
“啊!阿颜,轻点儿!”
“嘶~哈哈哈!痒!”
还好院子周围没人,不然被人听到堂堂魔帝一会儿传出一阵又笑又痛的呻吟声,那估计他本就所剩无多的颜面应该会荡然无存。
“阿颜,要真的是你,便好了。”
折腾到最后,死鱼一般放弃挣扎的佐门,在被木人颜灼揽到床上放下休息时,他轻抚了下木人和颜灼别无二致般同样冷清的脸,轻声呢喃一句,便沉沉睡了过去。
而远在凉州密林那片破碎的茅屋外,地上除了数十黑衣人染血的残尸,另外还有三具尸体死不瞑目。
“你故意放走的天枢斜。”
收了腰间软剑,姬舟烨看向身旁冷若寒霜的人,肯定道。
“是,”颜灼重新扣上机关镯,抬脚往前走去,清冷的声音随之飘起:“江湖飘摇,山海浮沉,谁是鱼,谁是饵,网又握在谁的手上,各凭本事。”
姬舟烨看着颜灼背影微微晃神,这人,似乎变了,又似乎从来如此。
“这是要去哪儿?”姬舟烨追上去,问道。
“听风阁。”
颜灼说出这三个字,便运起轻身功法眨眼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