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绪娟问道:“你和黄国利是同学吧?”
“对啊,从三四岁就认识,小学和初中都是同班同学,上了高中才分开班。”
“他现在就是葫平村铜字铜牌厂的厂长。”
岳东有些迷糊,“黄国利不是村里包装厂的业务主任么?什么时候干上厂长了?”
“可能嫌包装厂没油水,也可能是赶上了机会,听说是拉了个大单子,正好铜字铜牌厂的老厂长腿脚静脉曲张到不利索了,他哥就安排他去铜字铜牌厂,做个代理厂长。”
“他们那厂子的技术怎么样?”
“还算说得过去吧,好几次看到他们在商业街上安装铜字门头,要不然我哪知道他当厂长。那些铜字整天风吹日晒雨淋的,到现在看来也还挺亮。”
“如果这样的话是挺方便的,我们原来还打算首选燕海市的厂家呢,那我这就去看看,他们厂子在老村还是新村?”
“包装厂你肯定知道吧?听说和那个包装厂就隔了一条胡同。”
岳东问清了商业街哪几个门面房的铜字是他们制作的,立刻前去查看。
远看,近看,左看,右看,无论从什么角度,都觉得那些铜字感官不错,质量也应该说得过去。
有车就是方便,不一会儿就到了铜字铜牌厂。
门卫大爷见是一辆吉普车停在门口,连忙走了过来。
还没等他张口,岳东就下车问他:“大爷,国利在吗?”。
对方一听对厂长直呼其名,连忙让职业化的笑容显得真诚些,“你是?”
“岳东,和国利从小玩到大。”
“那你稍等,稍等啊”。
门卫大爷回传达室打过电话后,告诉岳东往最里面的车间走。
还没走到车间门口,黄国利就迎了出来,连呼稀客。
迎进了车间后,岳东没想到他把办公室设在车间一角,“国利,这么亲民?”
“我年纪轻资历浅,要显得平易近人,没有厂长架子才行。而且大多数人是自己村的,乡里乡亲的,没必要那么高冷。”
岳东笑问:“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当然信。”
“恐怕也就你自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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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利绷不住了,笑了起来,“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往远了说,小时候你们村的孩子头病了几天,你好不容易当了几天孩子头,停在哪里都得给自己划定一块闲人勿近的王座范围。往近了说,前年年底做了包装厂的业务主任,一个只有三四十个人的小厂子,你还非得要个单独的主任办公室。现在这铜字铜牌厂打眼一看就比包装厂的人多,你当上了厂长,会不想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