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次开始,他便习惯了等待。 他离校会告诉她还没出发,他刚到会告诉她刚出发,他总是调慢她的时间点担心她再次受伤,在长椅处坐着等待,他从来不是想看更多的美女,因为站在她的宿舍楼下,隔着窗她会看到他来,看到就会着急。 当又一支烟燃尽,林彻重新点燃,记得刚找不到冯乐乐那一段日子他整夜嗜烟人也变得憔悴和削瘦,有一次花心三早晨约炮后回宿舍,看他一夜未睡扔了一地烟头:‘老大,你这苦情戏何时才是头?!其实要我说这女人宠不得,你看你在南京的房子应有尽有,住宿舍不就图个约会方便,每天还巴巴的去找她,像你这样高大上的帅哥勾勾手什么样的女生不眼巴眼望的倒贴,我早就告诉你,这男人先上床再谈情的多了去了,你就是迟迟不肯下手,这女人失了身绝对失心,尤其是床上功夫再厉害点……’ 后来如果不是老二进来打断花心三的话,不知道那个两周一换女友的风流人士又会给他传授点什么‘真理’,女人,失身就一定会失心吗?如果他得到过她,那么她走的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决绝? 当一辆醒目的银白色奔驰停在不远处,没一会冯乐乐便从副驾驶走了下来。熄灭香烟林彻看了一下时间八点三十七,她比前两次回来的要晚些,眯起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看来他们的约会时间越来越长了呢! “乐乐,也不请我上去坐坐?”刑昊听到冯乐乐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迅速下车,不禁无奈的下车期许的跟上,时间不算太晚吧。 “啊?”冯乐乐清楚自己作为一名单身女子,大晚上邀请一个追求者上楼气氛该如何暧昧,她已不是小女孩了,既然不想开始这段感情就不该欲擒故纵:“现在快九点钟了,等你到家估计要超过十点,别让阿姨担心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呵呵,刑昊无奈的轻笑并不着痕迹的靠近,口中的暖风直吹向冯乐乐的额头,他很满意她并没有躲闪俯下身来轻轻在她耳边说:“我觉得今晚的约会你很开心,我也是。” “刑昊,你手机好像响了,那…我就先上去了。”冯乐乐下意识身体僵住了,直到手机铃音想起才觉醒的后退,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再见林昊她很难拒绝这样的刑昊,和他在一起虽说是谈论公事但她不可否认在和他交往中她变得愈加放松:“你回去时注意安全。” “嗯,嚒。”抛了一个飞吻,刑昊带着点痞痞的笑不禁让冯乐乐花容失色,和他平时的作风格格不入:“希望你今夜梦见我!” 看着冯乐乐快步走进楼门,刑昊这才带着落寞的轻笑走进车里,会是谁这么会挑时候打电话?! “刑总,别来无恙啊?!”刑昊接起电话,冷冽的声音便响起! “你是?”刑昊突然搜索到记忆里这不羁的语气主人,下意识巡视:“林总?” “我想今天的财经新闻刑总也略有耳闻吧?!”相约在冯乐乐居住小区的住宅对面一家咖啡厅,林彻和刑昊相峙而坐,□□味十足。 本来林彻不觉自己有和刑昊见面的必要,毕竟他要的是冯乐乐,但是在刑昊靠近冯乐乐的那一刻,能坐在这已经用尽了他仅有的理智。 “当然,鸿宬集团今天可谓是出尽风头!”刑昊淡定的呡一口咖啡,似乎此事与他无关紧要。 “既然如此,我相信刑总也知道我为何约你。”虽然他不认为冯乐乐最终会选择和刑昊在一起,但,一如当年,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防范,很显然面前的刑昊是个聪明而棘手的敌人,一接到他电话他便猜到他就在这边:“你不再纠缠冯乐乐,鸿宬对大众市场的涉足今天起明天止。” “据我说知,鸿宬企业你不过是股东之一罢了!” “没错,不过刑总不知道的是,我本身拥股三成,而就在不久前变成了51%,何况即便不是如此,深圳鸿宬也是我在把持!”林彻不认为这是他傲娇的资本,但是他不介意亮出底牌,其实他母亲的20%股份在他正式坐镇鸿宬的首月就有意过渡给他,只是他在前几天才正式收容麾下。 “即便如此,我也不认为我邢昊的生意场上该因女人而起落。”刑昊正了正领带,嘴角挑衅的扬起,即便他很清楚鸿宬对刑氏带来的威胁,但林彻看走了眼,他一向不是孬种:“何况,对冯乐乐我和林总不一样,我拿真心对她,而你是为何想必不用我多言吧,我倒觉得林总不如放过冯乐乐,也放过你自己!” “放过?!呵!”林彻似被激怒,眼神冰冷:“无论你是否退出,也无论我是否带着真心,冯乐乐都注定是属于我,也只能属于我!” “既然都是输,我也劝你不要拿刑氏的前程开玩笑!”刑昊的一句真心以对,令他震慑三分,一个作势要娶她为妻的光鲜男人,和一个只是怀着复仇之心曾被她无情抛弃的旧情人,他真没把握能赢,不再恋战,林彻甩下最后一句话起身离去。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不过我是拿刑氏给你赌,而不是冯乐乐!” 刑昊也站起身来,语气坚定的应战,林彻微微顿步,脊背笔直而僵硬,呵,冯乐乐,你永远都有让男人七荤八素的本领。 然而,他不也是其中一个!? 其实刑昊也不比林彻好多少,当林彻离去他顿觉无力的坐回原位,让侍者换掉了冷却的咖啡,从二楼的咖啡厅望向对面冯乐乐所住的小区,在那林立高楼中寻找着有冯乐乐的那间小屋,良久才离去。 而冯乐乐一上电梯突然觉得刚才她似乎看到了林彻前天接丁雪佳开的那辆车,那么贵的跑车在他们小区她以前是没见过的,而且前天她就觉得这辆车有点眼熟似乎以前也出现过楼下,这么一想她心里都快窒息了,迅速跑到房间打开房门没开灯直接奔向阳台,可是…那里已空空如也。 是她的错觉吗? 应该是错觉吧! 冯乐乐虚弱的扶着栏杆看着那处空车位很快被别的车辆补上,愣愣的在阳台处吹着冷风,所以,当刑昊寻找她的小屋时,她屋子是暗的,就像她的心一样,他的光芒照不进去。 ****** “……据说我们公司也在观望呢,你想啊5%的让利,我们这种软件用度频繁的大公司一年能省大笔钱呢!” “鸿宬集团崛起的挺快嘛,才两年就有此盛况了,听说要不是重组后年限不够早就可以上市了。”此时说话的是同课部门的陈茜莲,她老公是个职业股民,她也算个半职业股民,天天财经报纸不离手。 “那可不,我姐夫的公司好歹也是闯荡几十年的老牌公司,上海都有一席之地何况是深圳。”丁雪佳拿着报纸带着几分神奇,正得意时却突然看到有关刑氏股票下跌的新闻,赶紧叫过刚从课长办公室出来的冯乐乐:“乐乐,今天的财经新闻你看了没,你……你男朋友公司,好像遇到点麻烦。” “男朋友?!”冯乐乐抽抽嘴角接过丁雪佳递来的报纸,醒目的大标题就映入眼帘:‘鸿宬IT实业集团打造最低廉软件市场,打破刑氏垄断局势。’‘刑氏股票现一年内首次大跌。’ 鸿宬?刑氏? “说也奇怪啊,鸿宬明明一直做中高端软件市场,怎么突然转到低端市场这一板块了,呀,我还没看到这个新闻呢!”冯乐乐接过丁雪佳递来的报纸后直接打到最开,所以邢氏股票下跌的新闻陈茜莲才看到,她急忙夺取报纸:“乐乐,我先看啊,也不知道我老公买的刑氏股抛了没,这要是赔了才糟心!” 看着陈茜莲匆匆忙忙抱着报纸和电话走了出去,冯乐乐木然的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输入鸿宬刑氏关键字,立马就搜出多条新闻,媒体把两家企业说的像两国开战一样针锋相对,让她越看越觉心凉。 鸿宬林彻,刑氏刑昊,那一天林彻的宣誓像是□□一般蚕食着她的大脑:‘我是疯了,但还不够,接下来我会彻底疯给你看!’ 也许,她太久没给穆阿姨打电话了,是时候该问候一下了! “阿姨,我是乐乐。”打通穆英云的电话,冯乐乐语带笑意。 “终于想起你穆阿姨来了?”听到穆英云的话语虽带着埋怨,声音却十分和蔼,让她心头一窒,她一个低如尘埃的女人,何以引起商场上如此大的变数?!不会的! “真不好意思阿姨,你也知道……” “知道知道,你们郭课升职嘛呵呵,和你开玩笑呢,什么时候不忙了来陪我这无聊的老太婆聊聊天。” “好,叔叔…最近很忙吗?”穆英云其实人缘挺好,只不过像她这般年纪的退休人员不是打麻将消遣就是含饴弄孙,偏偏她厌倦牌场又没孙子可带,除非有组织旅游其余时间都呆在家看看股票养养花。 “忙,忙的他爷俩都快炸毛了,他们出差才回来就又不见人影了,昨天小昊是不是还去约你了?”穆英云不禁叹息。 “啊,只是……”说是来问员工承保内容,结果见面又只字未提,所以冯乐乐也不好解释:“阿姨,今天我不算太忙,这会过去陪你吃个午饭吧,昨天郭课还说你们小区后面新开一家老鸭汤店,据说还不错。” 之前有一次穆英云带她去吃自己常光顾的老鸭汤店,结果门店转租改做面食了,当时好这口的穆阿姨就长吁短叹,前些天她去杏林小区附近办业务,正好看到附近新开一家这样的店。 下午冯乐乐从穆英云家走出来已四点钟,本以为作为家庭主妇的穆英云不会受刑氏当前局势所影响,可是没想到穆英云入股已十年有余,再不了解内情看着自家公司的股票如今跌宕起伏,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你刑叔叔说了不用太担心,说生意场上哪有一帆风顺,尤其是对手公司如果真以宣传的价格投放市场与我们竞争,根本就没利润可言,顶多就是给合作商家添彩头罢了,这年头谁会做赔本生意!’‘我是疯了,但还不够,接下来我要彻底疯给你看!’ 穆英云的话和林彻的话,不停地在冯乐乐的脑子里回转,尤其是越到月末她越是心慌,连着几个晚上她都焦虑不安,生怕林彻突然为了对付她而毁掉郭课的晋升机会,也许她真的需要去见林彻一面,该来的总会来,但是她不希望他对她的恨波及他人。 冯乐乐一到鸿宬大厦前厅,两位美丽的前台小姐齐刷刷的站起来。 “小姐,您好,请问您找哪位,是否有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