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肇事司机呢?”
“听说事后逃逸了,警察在大约100公里的郊外发现了肇事车辆,但并没有抓到人。”
“那没有再追查了?”
“有是有的,不过听说,那个肇事司机是开了房东的车出来,临时帮房东送货的。他只是个租客,连房东也不知道他的全名,租住在那种破旧到几乎无法居住的地方,只要肯付房租,房东连身份证都不会看。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那关于你失忆这件事,医生是怎么说的?”
“医生说我的头部受到强烈震荡,而且我的潜意识里似乎不愿对在此之前的事做深度回忆,因此我很可能终身都无法恢复记忆。”
“那就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吗?”
“希望不大。”
白亦玫听完只觉黯然,其实她心里对林语之的家人有好些疑问,但她不好去说什么,只得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说:“睡吧,明早我还得开会。明天放你一天假,好好在家休息,我会替你向耿三变告假。”
林语之恹恹地说:“他最近倒是不再夺命连环CALL。”
白亦玫说:“他正需要你发力。对了,顾氏那位,我已跟祝婉芳女士说过,她似乎很有把握帮到你哦,你不妨试试。”
林语之倦声:“她已经告诉了我,我一猜就是你跟她说起的。”
“我也是饭局上偶然听说,好像是顾氏那位曾在美国呆过不短的时间,与祝婉芳和她的前夫交情匪浅。”
林语之不禁想起前几日采访碰壁,自己竟在电话中问了那种搞笑的问题。
“你知道那个传说中目中无人的家伙最怕什么吗?”
“啊?什么?”
“老鼠。他居然最怕老鼠。”林语之说完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亦玫惊讶地侧过身子,说:“天哪,你终于笑了!你怎知道的?”
“从你提供的资料里看到的。”
“哈哈,加油。”
“睡觉。”林语之长吁了一口气,便侧过身去。她习惯了侧立着身子睡觉,且可以一动不动地保持一个姿势睡到天亮。但是这一晚,林语之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不知睡到几点,醒来时,白亦玫已离开。
她起床,脚已消肿,但一走路脚踝还是会痛,她只好迁就着那只脚缓缓走到窗前,拉开帘子,瞧见外头春光灿烂,心情瞬间也跟着好了许多。
林语之微微扬起脸,闭上眼睛,周身被暖阳包围。不知道为什么,被阳光照耀到的那一刻,昨日种种心力交瘁,似乎瞬间被治愈。
细细想想,休不休息其实并无所谓,早做晚做还是她的事,何时逃得掉似得。白亦玫会做朋友,也会做领导,她们从未因这种上下级关系而影响到彼此的亲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