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之看着眼眶红润的祝婉芳，接过了那本杂志。

时间是1995年？1995年的林语之只有两三岁而已。

虽然已十分破旧，但她竟然能辨出当期封面女星正是祝婉芳，穿着白色无袖连衣裙，长发飘飘，明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个清纯佳人。

只是封面上的名字不是“祝婉芳”三个字，而是“绮梦”这个名字，绮丽的绮，梦幻的梦。

再翻下去，看到一篇标题为“玉女歌手绮梦告别歌坛留学深造”的访谈。

惊愕之余，林语之抬起头，仔细对看着祝婉芳和封面上的女明星绮梦，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个人真的是你吗？”

“林小姐果然很敏锐，是不是很意外？是的，绮梦就是我。”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原来二十多年前，祝婉芳还曾经是一位歌手。

“可这太不可思议了。1995年离我太遥远，对那个时候不了解倒也正常。可是为什么我搜集过那么多关于您的资料，从来没有见过有报道您曾经是一位歌手的信息？”

毕竟，祝婉芳在国外的知名度，一直是围绕着名媛贵妇、美国地产大亨第四任太太、奢侈品代言人这些身份。

“因为你得到的都是关于祝婉芳的信息，而不是歌手绮梦。”

祝婉芳长叹一声，继续说：“那个时候我才20出头，刚出道就结束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祝婉芳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声音已有些哽咽，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接着说：“后来……后来……我就去了新加坡，发生了一些事情……接着，我就去了美国，嫁给了查尔斯，定居那里。再后来的事，林小姐应该都知道了的。”

林语之静静地看着她，职业的敏感性告诉自己，当年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告别歌坛，远走异国他乡。

“林小姐，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就觉得跟你很投缘，你身上有种让人舒服的气质。我看了你写我的专访，你写的很好，我感受到了尊重和真诚，谢谢你。”

“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太客气了。”

“不，林小姐，这个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或者说有很多人不会像你这样。其实你可以写得夸张一点，放点不算过分的八卦进去，造点噱头，我即使不高兴，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可我不会那么做的。”

林语之笑了笑，她没想到祝婉芳会这样讲。

“是的，我当然知道，你年纪轻轻，就能在你的行业里小有名气，很不容易，我的私人助理向我推荐你。果然，你很温婉，又很纯粹。”

“谢谢，是您把我夸的太好了。”

祝婉芳怔怔地看着林语之，接着说：“我那可怜的孩子，如今应该也长成大姑娘了，她应比你小几岁。”

林语之正端起的杯子，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祝婉芳嫁给美国那位地产大亨时，差不多已有35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女儿？莫非是收养的？不对，听她的话音，好像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了。

“您说的女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