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不小心闹出人命,以讹传讹不小心传到州官老爷的耳朵里。
到时候不止她自己难逃其责,她这个县副官更是同样难逃其咎。
“你别嚎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柳珍珍终于装不下去了,耳根子吵的生疼,实在受不了这老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哭闹闹。不得不顶着一颗鸡窝头弹起来,狠狠抖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一脸生无可恋。
万恶的古王朝。
天杀的官大一截压死人。
一夜之间经历人生大起大落不能偷懒喘口气?
“好好好,这才乖,乖,下官这就给县官大人束发更衣。”
事实果然都是残酷的,如今这节骨眼别提偷懒喘口气了,瞧这模样,往后余生怕是都不能消停安分。
不得不说林妙言这个老女人,整个县官府的人都跑光了,唯独她天天留在这儿,非但没有半分抱怨不满,束发更衣的伺候本事倒是愈发见涨。
才不一会儿眨眼的功夫,长发打理的井井有条,熟练手法看的眼花缭乱,帮忙披戴衣裳的速度也利索的惊人。
“好了好了,你靠边站,我自己来。”
直接推开这个手脚勤快的老女人,柳珍珍三下五除二套上勉强还算崭新的衣裳率先拔腿跑路。
一觉醒来被人拉拉扯扯的跪在眼边哭,哭完束好头发,完事还不忘帮忙穿衣裳。
这待遇怎么想怎么别扭。
事实证明,王家这个肥女儿果然蹬鼻子上脸迫不及待的找死,大白天跑来人满为患的街头放肆撒野。
瞧上人家公子,挑逗不成反而恼羞成怒,硬抢不成干脆派家奴将人家活活打残。
这就是传言中得不到的好东西必须毁掉?
“县官大人来了,快快,快让开。”
周围这群过往百姓更过分,一个个瞧热闹不嫌事大,眼巴巴伸长脖子真恨不得将那双眼珠子瞪出来。
围来围去、指指点点、时不时交头接耳,对于眼前这番模样好像早已多见不怪,可偏偏从头到脚就是没一个人站出来打抱半句不平。
瞧见柳珍珍来了,立马又好像没事人,收敛所有查探、八卦,生怕沾上脏东西退的七七八八。
“柳县官?”
王家的人倒是眼尖,不止一眼认出柳珍珍,尤其是那个为首的胖女人,瞧见柳珍珍的一瞬间,立马堆满不怀好意的笑盈盈目光,上下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一遍。
见柳珍珍看起来还是三日前瘦不拉几的落魄惨样,嘴角不怀好意的弧度越发明显、绽放。
“柳县官来的正好,这个狗男人不听话,碰巧让县官大人调教调教。”
溪水村这位柳县官远近闻名谁不知道。
仗着身后的柳家五两金子买来这个官,可惜是个好吃懒做、烂泥扶不上墙的猪脑子。
后来柳老家主实在心寒,连连摇头干脆眼不见为净将这个女人一脚踢出柳家大院。
“多日不见,柳县官后院的墙头草怕是又见涨了吧。”
好好的富家子嗣,今儿流落在外怕是连一顿饱饭都没了吧。
“多好的县官府邸啊,遍地杂草真是可惜了。”
话才说完,周围一双双直勾勾的毒辣眼睛狠狠憋笑,个个笑眼弯弯差点憋出内伤。
“啊呀,少家主着实好记性。”
可柳珍珍并不在意,当所有人以为这女人羞愧难当、众目睽睽之下定会颜面扫地时。
这女人反而轻车熟路搭上王家女儿的肥肩膀,不见分毫怒色、更瞧不见半缕羞愧,不但笑脸相迎、语气平坦缓和,嘴脸更是温和平静,自来熟的勾肩搭背更是说不出的和颜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