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脑子进水了,躲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冲上前多管闲事? 卞若兰的老情人说他要钱是给女儿治病,又连年生意失败,债台高筑,根本筹不到钱了!为了证明他没说谎,我跟着他到了附近华山医院住院部的血液科,看到他的女儿! 小女孩确实在生病,化疗把头发都掉光了,他老婆也是面色枯槁,愁容满面,看到我,眼里露出祈求和希望! 他们一家三口巴巴望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很可怜!我一冲动,就把蔚然给我的银·行卡里的50万转了给他们! 赶到公司上班,已经迟到了,又困又饿,我又不是圣母,自己平时也是省吃俭用的,越想越沮丧,趴在桌子上,懒得动弹。 小熊:“翩翩,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不请假?” 我抓着自己的短发,狂搓一顿,恼道:“别理我,我掉钱了,烦着呢!” 杨轶尘安排有我和小熊画咖啡馆的平面图,工作还是要干的,我爬起来拿了两包咖啡,到茶水间打算泡杯浓咖啡提神! 杨轶尘跟着我到了茶水间,拉开桌子抽屉,告诉我里面有饼干!我拿出饼干坐下来,就着咖啡吃! 他没有离开,犹豫了一下,开口问:“你掉了多少钱?” “50万!” 这个数字也吓了杨轶尘一跳:“是遇到电信诈骗了?有没有报警?” 可不跟诈骗差不多,但是不能报警,因为是我自愿给的!不想他乱猜,有气无力地告诉他:“不是的,捐给不认识的病人了,可我就是个啃馒头吃咸菜的人,比红十字会还牛逼哄哄了!” “施总知道吗?”他看我露出诧异之色,就解释:“你们带着同款的戒指!” 没想到他如此心细,知道了,还多管闲事,不是性格婆妈,就是把我当成凌澈了! “千万别告诉他!” 昨天施晓阳和卞若兰那个架势,我可惹不起,肯定怪我多事! “你要是急用钱,可以找我拿!” 小熊也进来了,“我的零花钱也用不完!” 昨天在咖啡馆就聊到,杨轶尘的父母是大学老师,小熊父母在油田工作,家境虽然不错,可我缺钱应该找自己老公要啊,看来不公开婚姻也不行啊! 蔚然昨夜操盘商品期货,将近中午才起床,发现我一笔就把钱全转走了,自然来电询问。 钱是他给的,我不敢隐瞒,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他了! 他也说我冲动了,应该把详细情况了解清楚再给钱,有些父母会把好心人的善款挪为他用,或者有房有车也众筹求助! 我更沮丧了,想推脱责任,说都怪卞若兰不像话,惹的风流债,把家里闹得不安宁,施晓阳有这个妈妈真是烦人! 蔚然说钱是小事,家里人能安康就行,他自己的妈妈活着的时候,也觉得她不像话,很烦她,可她不在了,家里空落落的,连烦都没有了,又很想她了,母子感情有裂痕,修补起来不易,可家里人再怎样也要护短! 我:“哦,哦!知道了!” 其实也不大明白,从小我就认为自己是养女,感情里只有云毅! 挨到下班,困得我在地铁上抓着柱子都快睡着了,小熊说杨轶尘在公司附近的住宅有空房间,不如付租金住到他家,上班就没那么远了! 一下就把我吓醒了,张嘴就说:“小熊啊!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他吃惊:“真的?我看杨轶尘经常偷看你,好像喜欢你,所以我想搓和你们!” 杨轶尘看的是凌澈,我苦着脸对小熊说:“不是的,你别瞎猜了!” 回到家里,恰巧施晓阳也下班了,他那个疲惫发青的脸色,还带着昨天宿醉的不适,看来一整天也过得很勉强,今天安般一早就来酒店视察,然后开高层会议,中午宴请吃饭,下午打高尔夫,全程谈得都是工作,工作! “你舅姥爷是精力充沛的神人,普通人真的比不了!” 当然了,没有超常的精力就不可能有超常的成就! “我妈呢?今天吃过东西没有?”施晓阳问好姨! “吃过了,午饭吃得很晚,她说不吃晚饭了!” “嗯!我也不饿,你和翩翩吃吧!” 看他径自上了楼,我和好姨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从厨房端出饭菜吃! “好姨,晓阳爸爸和云青霞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都挺好说话的,平时有商有量,也不吵架,唉!可惜了!青霞临死都没得一个名份……,晓阳妈妈年纪才50出头,要重新开始生活的,该给死去的人了去心愿,听说老施要回老家祖坟安葬,青霞也应该合葬,不然孤魂野鬼……” 这……,我不好发表意见了!施家上面还有奶奶! 吃完饭上楼,我看施晓阳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不想打扰他,就到他的书房里摆弄电脑,装了个画平面图的软件,不是专业电脑,跑不起三维效果图,应该买一台新的,又想起我那50万,真是心疼的不得了,一分都没舍得花,连工作需要的电脑都没买,就没了! 偏这时,安般来电话了,我粗声粗气道:“干嘛啦?” 他阴阳怪气道:“啧啧!真是的,女儿都是赔钱货!” 我是你养大的吗?我翻着白眼继续没好气道:“你别老欺负羊羊,别灌他喝酒,害得我夜里都没法睡觉了!” “你们都是讨债鬼,也不看我损失了多少啊?他喝那点酒,我来当恶人,替他摆平了疾手的事,裁掉老朽的高层,还提出资产负债率不降到60%以下,年底就不分红!我和你才是大股东好不好?不分红,你今年也没一分钱拿,现在政策有变,IPO上市的管理审核严格了,我们想套现,看来也没那么容易,你还大手大脚的拿50万做善事?等你爷爷来了,我得数落数落你……” 把我说得蔫头蔫脑,没了气焰,软下了口气:“舅姥爷,蔚然不是给你赚钱了吗?他都没有骂我!” “我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哦!下次你再擅作主张,我就……” 安般巴垃巴拉数了一大通,我直打哈欠了,才肯放过我! 我也困了,洗完澡爬上床,推推施晓阳:“我舅姥爷什么时候离开上海?” 他睡得死沉死沉的,没反应!我摸摸他身体,又开始发热了,呼吸也时快时慢,真是烦死人了!我跑下二楼敲卞若兰的门,儿子是你的,难道不该你管吗? 没想到她听我说完,淡定道:“他没那么差劲,免疫系统异常灵敏而已,睡一觉就恢复了,到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白折腾!” 我急了,嚷道:“以前没事,不代表这次没事,你不管,我打120了!” 她说不行!传扬出去了,对酒店有不利影响!她同学是內科主任,叫过来给看看! 我在房间里焦头烂额等了一个小时,不停地去摸施晓阳,亲吻他,又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反应,感觉很恐慌了,才把慢悠悠的陈主任等来! 他也不过拿手电照了眼睛,用听诊器听听,量了血压,问了些日常,说是酒精引起非感染性中枢发热,体质敏感的人,反应大些而已,推一针就好了,用一只大针管把药水用皮筋推进静脉里! 西医和中医就不一样,如果是家乡的全医生,肯定会把奇经六脉疏理一遍,分个阴阳虚实,然后抜个火罐什么的! 推药的时候,我怕施晓阳晕针,抓着他在被子里的另一只手,可他根本没什么感觉!陈主任安慰我说没事的,他眼睛对光线有反应,脑子是有意识的! 可老这样怎么行,迟早心脏和肝脏会坏掉的,卞若兰也有些担心了,在一旁抱怨:“这样喝,总有一天像他爸爸那样脑溢血,救也救不过来!” 陈主任:“他爸爸合并了煤气中毒,所以才……,不过你们也劝他少喝点吧!” “他听我的才行,我这儿子,你不是不知道,相貌像我,犟脾气接他爸爸,很小就出国念书了,等他回来已经成年了,情绪极端起来也不计后果,除了他奶奶,谁的面子都不给!”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们夫妻俩各玩各的,都不管孩子,会有后悔的一天,奶奶再好也不能代替父母!” 卞若兰没一丝悔意,指着我:“她呢!连父母都没有,天天精神抖擞,每顿吃三碗饭,又怎么说?” 我脸面微热,是你家的碗太小了! “从来没有父母,和明明健在又不管的,心理落差是不一样的,何况这位小美女看着很讨人喜欢,自然会被阳光笼照着!”陈主任人不错,顺道夸了施晓阳眼光好,看中的必是良人! 陈主任推完药,观察了10分钟,说没什么事了,就告辞了! 送走医生,卞若兰对我说:“晓阳很小就给庙里的方丈看过八字,是命入贵格,福星高照之人,你以后不要一惊一乍的!” 我无语,这也能相信吗?你对自己孩子失责,还要骗自己!难怪施晓阳说,他在你心里不是最重要的!至少没有乾加酒店重要! 回到房间里,我又探试性的叫他:“羊羊,你感觉好点了吗?” “嗯!”他眼皮动了动,回应了一声,恢复知觉了! 我松了口气,抱着他入睡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看手机时间,急了:“羊羊,你今天上不上班啊?送我一程,到地铁2号线……” “不上!我还难受着呢!开不了车,唔,头好疼!” 我摸摸他,体温正常了,哼唧啥?不送拉倒,我自己赶过去!可他手臂把我压着,眼睛略带湿润的望着我:“你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 我说过吗?不记得了!我推推他:“别闹了,要迟到了!” 他用很霸道的口气命令我:“在家陪我!” “切!” “真的,我要称病在家,躲着那几个被你舅姥爷辞退的高管,你也不能出去,万一他们找你的麻烦!” “他们能把我认出来吗?不会吧!” “谁像你这样大大咧咧的,你们公司那个杨轶尘,一眼就注意到我们带着同款的戒指,你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谁?” 这倒是真的,没点心机怎么在大城市里混呢!看来我也得多加磨练了,不要看别人一可怜,就心软,我的50万啊!心痛! “怎么忽然没精神了?给杨轶尘知道我们是一对,你很失望吗?我就知道你喜欢这种和云毅同款的……” 妈的,联想真丰富!看来他身体真是没问题,开始有力气找茬了,我跳起来,扑到他身上一顿狂揍! 他抓住我的手腕,笑道:“唉呀!别打了,再睡一会,养足精神了,我带你去周庄玩,再回奶奶家!” “哦!” 我一听,要去大名鼎鼎的周庄玩,还上个屁班啊! 可接着又听到一句狠话,“找到小莫,剥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