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3 章(1 / 1)翩翩是你的首页

我这人是无功不受禄的,不喜欢凭白拿别人的好处,可这好处明显是有助施晓阳的,我犹豫了……不就是叫一声爷爷和爸爸,装疯卖傻谁不会?    我主动打电话给凌志远,借着请教工作问题,跟他聊上了,说看见爷爷了,他人很好,凌志远让我别见怪,家里的孩子本来就少……    他们忽然失去相处多年孩子,应该比我这种从来没得到过父母的更难受,算了,他们喜欢把我当成什么就是什么了,还答应下周日参加他们的家庭聚会。    我问施晓阳:“凌澈喜欢穿什么风格的衣服?”    他躺在床上不理我,小样,我都没怎么,他倒气上了!    “我们要一起去参加聚会,听见没有?”    他闷声闷气的来了一句,“你自己去,我不去!”    不去拉倒,我自己也可以去,又问了一遍:“凌澈喜欢怎么打扮”    他彻底恼了,翻身坐起来,“我有6,7年没见过她了,那时她还是个孩子,而且你是翩翩,谁让你模仿她了?”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不识好人心,不想和他吵架,拿起我的枕头,回小房间和小莫挤一挤,睡早些,明天去上班了!    他瞪着我,“你去哪里?”    我白他一眼,没理他,抱着枕头拉门要出去!    “不许走!”他跳下床,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扯回来,力气大了点,我扑在床上,火气也上来了,爬起来用枕头打他。    他把枕头夺走,我就用手打他,我们两人扭打在一起,力气小的我被他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我挣扎了几下,放弃了,发恨道:“明天我让小莫教我跆拳道。”    “学来专门打你老公的?”    “呸!什么老公我们又没结婚!”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施晓阳放开我,眼里有一丝叽讽,“我说你每天给云毅煮中药都没漏下一次,到我这里就随便应付了,你今天忘了给我敷药了。”    今天早晨起来,他自己说不痛不敷了,不喜欢身上有股药味,我看了他身后,青黑也退了很多,不敷应该也是可以的,现在反而怪起我了。    施晓阳这人又小气又幼稚,云毅从来不会这样,我做的只要不是太出格,云毅都能包容,中药是我白天煮好的,晚上只不过热了一下就拿给他了,如果没煮,他也没什么,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好!    天下最宠溺我的男人,我反而不能去爱,偏偏跟这个施晓阳纠缠在一起!心里一阵委屈,也不想跟他争执了,钻进被窝,睡到自己的位置上,翻身背对他,闭上眼睛。    施晓阳坐了一会,也钻进被子安静的躺下了。    睡前吵架是非常不利于睡眠的,想着明天要起早,我就一动不动,逼着自己脑子静下来。    旁边的施晓阳也是睡不着,老是翻身。他最近有点睡眠障碍,白天易困,夜里入睡困难,我还得花时间哄他,跟哄小孩一样,摸摸抱抱,让他放松下来,下半夜可以睡上一觉。    可我现在不想搭理他。    不想搭理他,可他偏偏发起烧来了,这几天好好的都没事,跟我吵架就发烧,我怀疑他有特异功能,故意要折腾我!    全医生从西医的角度解释过,压力过大,会导致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体温随着情绪变化出现低烧,可今天凌家老头口头承诺会给他支持,压力应该减轻一大半了啊!也不至于和我闹一下别扭就这样吧?    而且他发的也不是低烧了,全身都好烫。我慌了,也顾不得闹别扭了,摸着他问:“羊羊,你觉得怎样了?”    他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我好的很,你别管我!”    我推推他,“你这样不行的,我们起来去医院。”    “别吵了,烦死了!你还睡不睡了?不睡就出去!”    我懂了,他真的很不舒服的时候,脾气是特别大的,平时那些就是闹腾着玩的。    我下床出去找来小莫,她看了看,说她也没办法,反正烧不死,天亮了再去医院。    可我看不得别人这样生病,上网找到了我们社区医院上门的医疗电话,很快,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提着药箱过来了。    施晓阳在外人面前不好闹脾气,乖乖得给量了体温,用压舌板看了舌头,喉咙没有发炎,医生了解一下情况,就说起上一个病人,也是这样反复发烧,查不出病因,最后确诊是寄生虫感染,是吃鱼生片中招了,问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吃过生肉生菜    这肯定有的啊,经常在自家的餐厅吃饭试菜,什么没吃过    在一旁的小莫掰着手指数了数,“有的,这个月吃过生鱼片,龙虾刺生,生蚝,生牛柳……”    医生都惊讶了,吃了这么多?难免会中招,年轻人不要太馋了,还是传统饮食安全。    我看施晓阳的脸色刷的变白了,眼神还带着惶恐,他本来就有洁癖,现在怀疑他体内有寄生虫,恶心的在爬动吸血,他怎么接受得了    “呃”一声,他翻身趴在床边,要吐了,小莫赶紧把垃圾桶踢过来,我给他拍着背,让他把胃里的晚餐全吐了。    医生说,今晚给肌注退烧针和止吐针,明天到医院化验了,有结果了再加药。    “不打针,开口服药!”他刚吐完,就着我的水杯漱了口,靠在床头,缓过来了就反对医生的提议。    我急了:“你听医生的吧,烧到39度5,不打针怎么行?你不怕烧坏脑子”    “不打!”他抿抿嘴唇,眼睛因为呕吐带着泪水,睫毛湿漉漉的,显得非常没有气势,看起来被我们欺负了一样!    医生见多识广,就问了:“晕针?不能肌注,可以静脉输液,不过时间比较长,你们要自己拔针了。”    他垂下眼睛,不啃声了,原来真的晕针,难怪不肯针灸,不到要紧关头,还不肯承认。    我特无语,那个小护士都憋着想笑了!    医生配好药,给挂上吊瓶,坐了一会,看没什么不良反应,就走了!    我让小莫下厨房煮点白粥,怕他胃都吐空了难受。    一大瓶药水,又滴得很慢,我是不用睡了,可他还不领情,给了我一个白眼,好像怪我折腾他了!我不理他,把凳子搬过来坐着,不能躺,我一躺就容易睡过去了。    云毅过来敲敲门,伸头进来对我说,让我去休息,他帮忙看着,他明天早上没课,可以去晚一点。    我还没表示,施晓阳扎着针的手就挪过来,轻轻的抓着我的手指!    我心里一软,对云毅说,不用了,我白天睡多了不困,反正明天也上不了班。    云毅一走,他就松开手,闭上眼睛。    小莫把煮好的白粥拿上来。    “羊羊,打针一定要吃点的东西。”我把粥吹吹凉,递到他嘴边。    他紧咬着牙关,还在赌气!    小莫对我挤挤眼睛,指指施晓阳,做了个口型,好像是“活该!”    我让小莫回去睡觉,不然白天没人跑腿可不行!    我好声好气劝他:“医生只是说可能,又不一定是,万一不是,你不白气了”    “我气我的,与你何干反正我也不是你老公!”    为这个生气我耐心的:“不是老公,是爱人可不可以我觉得这个称呼好听多了!”    他瞅瞅我,气消了大半,小声说,“我觉得恶心反胃,不想吃!”    “那好吧,等好点再吃!你睡一会。”    他没睡,皱皱眉头,问我:“你说虫子会在哪里?肝脏里,胃里,还是肠道里?”    我后悔了,不应该把社区医生叫来,发高烧就应该去医院化验确诊,这样胡乱猜测要吓死人的。    “不会有的,你不觉得吗?人生有很多意外,往往认定的事不会发生,发生的都是没有想到的。”    我伏身上前,抱抱他,亲了一下他发烫的嘴唇,他闭着眼睛,我以为他要睡了,他却开口了:“我对澈澈没有感觉,喜欢你我也觉得意外,明明你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离开这里,回去以后就会很想你,你跟澈澈是不一样的,谁都看得出来,不用模仿她,我也不用凌家帮忙,自己可以做好,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就是觉得他们也挺可怜的,爷爷大老远跑来看我,肯定是很想他的孙女了!”    我想起云毅的爸爸,我那时不知道他是外公,嫌他老,在同学面前很丢脸,对他的疼爱非常抗拒,天气转风了,他送衣服到学校,我还骂他了,没想到他也没活多久。    滴完药水,拔了针头,烧也退了,我上床抱着他睡下,还有侥幸心理,明天不烧了,就什么事没有了!    结果天亮没多久,又猛烧起来了,问他也不搭理我,哼哼唧唧的,呼吸非常急促,我看不行了,把他拽起来穿衣服,让小莫送我们去医院。    小莫在前头开着车,“你摔伤手,奶奶就到庙里算过了,说你今年有劫难,就像你被蛇吓的那次,也是到庙里算了,流年不利必有一劫,过了春节就好了!”    真是来帮倒忙的,不说还好,说得他又反胃起来,没吃东西,吐了一口胃液在纸巾里。    他挨着我,样子难受死了,嘴唇都白了,哼都懒得哼一声,我觉得他有心理作用了,老想着寄生虫不知道在身体那个地方蠕动了!    我摸着他胸口,安慰道,“没事的,不用等春节,明天就好了!”    医院里有专门的高烧急诊室,医生问了几句,要化验的项目很多,一天也做不完,就开了住院单。    他又闹小孩脾气了,不想住!小莫说,她去交费,然后回家拿我的床单被子过来,不用医院的,这才作罢!    要了单间病房,没换床单,他就是不肯躺下,靠着我硬撑着。    护士长过来给他抽血,有些看不惯了,“你男朋友啊?在医院还这样讲究,怎么行?哪张床没死过人?”    说西南官话的女子都比较直,我陪着笑脸,“你就别招惹他了,回头还是我麻烦!”    等小莫拿了床上用品和睡衣给换上,他才肯躺下来,化验还没做完,主治医生拿血像单过来,在他肚子上到处按了按,又撩开他睡衣,看了四肢,说不像体内有寄生虫,脚脖子上有个沉旧印子,像被虫子咬了,潜伏期过后,引发的一种病毒伤寒,症状已经算轻微了,体质不好的,还进ICU抢救了!    原来施晓阳在奠基仪式前来过工地,站在外面的草丛里,看见我和工人很开心的样子,就生气走了,当时脚脖子上被虫子咬了一口,红肿了几天,搽了些药膏就没事了,谁知道会这样!    我在工地一个多月都没挨这么厉害的虫子咬,他果真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