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饰自己异样的神色，佯装和身旁苏雪初相似的害怕神情，悄悄偏头一个角度，余光朝上座瞟去。妄图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

然而，并没有人在看她。

最后一声妖人倒地的尖叫声逐渐消散，战争总算结束。

妖人们的尸体狰狞的，躺在地上。

长老们气喘吁吁，随意一点的直接找处座位坐下了，有的不愿意失去体面仍硬撑着。族长消耗的法力过度透支，此刻只能勉强维持站立的姿态，脑子不傻的人一眼能看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还只是第一批复生的妖人。向来有正道之光称号的圣女族却已显出疲态，完全没有唯一正道大族的风范，反而岌岌可危。世界进展到现在，灵气稀薄，上古时的术法已尽失传，除了圣女族之外，再想找到与妖道抗衡的群体，几乎不可能。

一场简单的战争背后，殿里的人各有思量。

谁，拿什么去和妖魔抗衡？

苏清念扶着腿软的苏清羽站起来。圣女殿外，姑姑们和寥寥几位幸存的姑娘虚弱进殿。

“禀族长，殿外的三十二位姑娘……只剩下这三位了。”领头的姑姑受的伤不轻，妖人尖锐的指甲刺进她的肩膀，血在一滴滴下淋。

她身后的姑娘全是圣女族旁系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痕，正小声啜泣着。没想到，前一秒还和她们在说笑的女孩子们，在阴风袭来，妖人出现以后，惨死在她们的眼前。

看到的，是满目红色，鼻尖闻到的，是血腥味……

亲眼目睹这一切，再有心计再不单纯，她们也是家里娇生惯养了十几年的姑娘，如何受得了这种打击？

族长面沉如水，年迈的他经历这一场搏斗之后，好像又苍老一些，鬓角斑白的头发格外醒目，一遍遍提醒人们，圣女族真的不是上古时期那个能与禁地之人一战的大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