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曾曾曾的调侃以及白方凌的无奈,那位白家三公子,白方远并没有听见。即便是他听得见,恐怕他也不会在乎。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从白三公子第一次被爹爹惩罚、被兄长苛责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自己注定不会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当然,要是作为一个“比下有余”的对象的话,那他所在的那条线一定很低,甚至低得令人发指。
白三公子是一个聪明人,或许不是聪明绝顶,但也绝对不笨。所以他分的清好坏、分得清美丑,也分得清善恶。正因如此,白方远的心中更加的明白,对于他来说,即便是能力再强也绝对比不过自己的大哥白方凌即便是他的武功再高也高不过自己的二哥白方樾。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父亲在生下大哥二哥的时候,将自己的优点都用完了。以至于到了自己这里,只剩下了缺点。
虽然世事不尽人意,但像他这样的人却总能在痛苦之中找到解脱的办法。
纵使自己的身上都是缺点那又何妨?
做不成好的,那就做最烂也是不错的选择。
反正,不论如何只要座上,那不就结了。
于是,从那开始,白方远的所作所为要比原先更加的变本加厉,短短数月,他的风评基本就属于豪门世家子弟当中最差的之一。而他也在其中找到了快乐。
可这样的快乐终究是短暂的。父亲与大哥两人合力为他“擦屁股”的情况下,他所做烂事的影响力已经是微乎其微。再加上家中的禁足令,使得他根本无法走出凉城。
于是,他想做这世界上最大的恶人的想法,就这么被扼杀在么萌芽之中。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很美的女人。
白方远自认玩过、见过的女人很多,但却从没有任何一个能像那个女人一样,可以完完全全的挑起他作为男人的,最原始的欲望。
他的心里清楚,这样的女人很危险,沾上了就会要了性命。只不过,他却实在是无法抗拒,这个举手投足中、一颦一笑间都能够完美契合自己内心的女子,仿佛这个女人,就是为他而生的一样。
而且,她懂他的苦闷、懂他的愤恨、懂他的抑郁不得。甚至懂他深埋心底……那想要做世间最恶之人的冲动。
所以,他沉沦了。
就如同陷入蜜罐中的蜜蜂,又或者……是一只粘在蛛网的猎物。
悦来楼。
不是褚南所住悦来客栈。
是凉城中最大的酒楼,也是白方远招待女人的地方。
这座酒楼是白家在凉城的产业之一,楼中有一间奢华到了极致的客房,是白方远的专属。
于是那晚,白三公子做了一场梦,一场多年以来最让他舒心的梦。
他释放了心中埋藏多年的贪欲、恨意、嗔怪,将内心所蕴藏的所有污秽无限放大。
他的海中不断回响着女人的声音,引导着他想起那些难以磨灭却又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白方远知道,这并不是他自愿的,但他却是心甘情愿。
八年前的一个中午。
阳光明媚,天空中飘过了几朵纯白的云彩。
那时的白方远只有十二岁,但他依旧和两个哥哥一样有着不俗的武学天赋,做到了将家传武学“惊雷拳法”融会贯通。
除了那招“沧江十月雷”。
这是一招父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传授给他的招式,即便是他表现得如何优异,又或是哀求哭喊,他都没有如愿。
起初他本以为是自己年龄太小,根基尚浅,没有资格学习这一招,所以父亲才不肯教自己。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到了父亲与大哥的谈话,方才知晓,原来二哥八岁那年就已习得了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