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柳依依疑惑道。

我绝对见过她！在柳依依的萝莉时代，对她说出“等你也成为伟大魔女就来找我吧”的那个大姐姐，绝对是她！

“呃……是吗？”董映镜心里犯嘀咕。

这么巧吗？

但我随手撩过的萝莉太多了这一时半会怎么想得起来……

“咳，就当见过吧。”董映镜糊弄过去，“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

柳依依心里也早有预感，紧了紧抱着董映镜细腰的手道：“是有关比丽尔的吗？”

“对，而且不光是她，我还知道你和复活的正义魔女有过接触。”

这倒也正常……柳依依心道。

正义魔女复活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瞒的过巴比伦之塔的眼睛。

“我想知道，你对原初魔女是怎么看的。”董映镜道。

“上小学的时候课本上告诉我，原初魔女是神，是古神。”柳依依老老实实小声道，“但接触过以后又觉得，她们好像和我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会偷懒，会耍脾气，会有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有时候还挺烦人的。”

“这样啊……”董映镜沉思着，又道，“你知道吗，现在整个魔女界，也许你是接触原初魔女最多的魔女，所以对我来说你的意见很重要，甚至关系到我们魔女究竟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原初魔女，都很重要。”

柳依依偷偷咽了口唾沫，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自己现在说出口的话，搞不好真的会影响比丽尔和凯伦她们……

“现在我向你提问的每一个问题，你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认真的回答，好吗？”董映镜温柔道。

“嗯。”柳依依轻轻答应。

“好，首先，你认为原初魔女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柳依依：“她们是……我们的祖先？大概是这样的关系吧。”

董映镜：“确实，这是比较通俗的说法，但如果我告诉你，在如今的伟大魔女圈子里，我们普遍并不认为原初魔女和我们魔女是同类呢？”

柳依依沉默了。

董映镜继续道：“我们从原初魔女的手中继承了她们的基因，她们的知识，她们的力量，但换个说法，称之为窃取也不为过。”

“原初魔女们从来都没有和我们分享过她们的力量，我们魔女无论是先天继承自母亲，还是后天转化，其实我们的祖先都是共同的一批凡人，是这批凡人在原初战争的残骸上窃取了一部分原初魔女的力量，加上后来各个时代探索发展，才有了我们今天的种种法术。”

“原初战争是古神与外神的战争，最终是古神派的胜利，但我们至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原初的古神是否为了我们普通魔女而战。”

“现在原初魔女们开始陆续复苏，不光是谎言魔女和正义魔女，其实世界各地都汇报了类似的异常魔力波动。我们不禁担心，如果原初战争第二次上演怎么办？如果原初魔女要从我们手中取回她们的遗产又该怎么办？所以伟大魔女也必须做好准备，想办法调节原初魔女和我们之间的均衡。”

“而我的办法，就是和原初魔女合作。”董映镜关注到柳依依有些严肃紧张，轻轻拍了拍抓在自己腰上的小手以示安慰，“只有原初魔女才能抗衡原初魔女，我和谎言魔女达成了协议，我们负责全力帮助她复原力量，而她要承诺站在巴比伦之塔这一边。”

“可是复苏的原初魔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尤其是正义魔女，她似乎拥有自己的目的，一现身就不受控制的离去了，至今我们也没有捕捉到她的去向，这让我很不安。”董映镜轻轻握着柳依依的手，柳依依能感受到，董映镜的手心有些微凉，“请用你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真的能和原初魔女之间达成均衡，和平共处吗？”

柳依依感受到董映镜的手在颤抖。

伟大魔女们背负的责任之大，柳依依根本无法想象。

每一个行动都像是在走钢丝，关系到无数魔女们的命运，董映镜必须谨慎，再谨慎。

她并不是想要柳依依给她一个答案，一个伟大魔女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向柳依依询问如此宏大的问题。

她只是想要……安慰，或者说将自己的想法践行下去的动力。

柳依依很想安慰她，给她信心，说和比丽尔的合作一定会成功的。

但柳依依张开嘴，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原初魔女……真的可以和我们一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她想起了比丽尔整天吵吵着想去津门市转转。

想起凯伦对自己说，我认可你了，我们在世界的某处再相见吧。

咬了咬牙，柳依依用力道：“可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一定可以的！”

董映镜笑了。

柳依依看着她不断抖动的背，显然是在憋笑的样子。

“哈哈哈……”董映镜抹去了笑出来的泪水，叹气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压力，问你这么难办的问题的。对付原初魔女，那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起码现在不是。”

董映镜：“其实今天我找你来的用意还有第二个，你要牢牢记住我下面这句话，这很重要。”

“谎言魔女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要第一时间相信，要认真思考，做出自己的判断。”

董映镜神色认真严肃：“能做到吗？”

柳依依不禁紧张起来：“可是比丽尔她身上不是有诅咒存在，导致无法说谎吗？难道是假的……她在骗我？”

董映镜摇头：“不，诅咒是真的，这也是我们能和她合作的因素之一。但想要欺骗别人并不一定需要说谎，选择性地说出的真相有时候比谎言更有杀伤力。”

察觉到柳依依的紧张不安，董映镜轻拍她的手背，语气又温柔起来：“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谎言魔女是我们的敌人，现在的她依然是一个友好的合作对象。我其实是担心你在和原初魔女的亲密接触中被她们的力量影响，出现一些伤害。”

董映镜的语气突然变得迟疑起来：“原初魔女和我们毕竟不是同类，很难保证她们对于某些……呃伦理方面的问题和我们的看法不同，所以一定要自己思考过再去做决定，好吗？尤……尤其是她们提出一些你看起来很奇怪的身体接触要求的时候，一定要三思，再三思。”

柳依依听得云里雾里，但听着董映镜言辞凿凿的，也胡乱点点头：“噢噢……”

董映镜腾出一只手去揉了揉脸，似乎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唉……其实真的不想跟你说这些……但总而言之，不光是原初魔女，以后任何魔女，任何势力，包括巴比伦之塔的人，不管她们跟你说什么，都不能头脑简单傻乎乎跟着跑了，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

“甚至，包括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也要判断之后再进行选择。我其实并不愿意干涉你和原初魔女们的关系，无论她们对你是否真诚，但你对她们的感情是真诚的，我……我真的不愿意用大人世界的这些事情干扰你，让这种纯洁的感情染上功利性。”

“但无论如何，以后遇到任何事情，不要逞强，更不要试图牺牲自己，一切都要你的感受为中心，以你自己为重，这就是我今天想告诉你的。”

柳依依默默的听着。

有些话她还不太明白，但也默默地听着，牢牢记了下来。

“好了，啰嗦的话到此为止，到烟火大会的时间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烟花。。”董映镜调转扫把的方向，开始降低高度。

烟火大会，巴别市新月庆典的固定项目。

每当到了一年中的今天，在晚上的某个时候，魔女们会纷纷取出魔杖，将全身的魔力拼劲全力发射到天空上去，这些发射升空的魔力就会炸裂成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烟花。

这寓意着将今年的烦恼全部丢掉，来年清清爽爽重新开始，另一方面也需要将受到以太潮汐影响狂暴化的魔力清空，以方便来年重建体内魔力平衡。

柳依依牢牢抱着董映镜的腰，扫把上的魔女频道还在放着歌，似乎是循环播放了几遍，始终没有结束。

laarhisblue

地球一片蔚蓝

nheresnhingan

我什么也不用做

hughpasnehunrehusaniles

虽然我已经走了十万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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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仍然镇定自若

董映镜一边飞，一边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说着话：“你知道吗，今年是第一次有人陪我看烟花，呃……当然了你是非自愿被我抓来的。”

高度越来越低，渐渐已经能看到大地了。

“今天一整晚我都不能离开天空，所以我看烟花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董映镜道。

柳依依已经渐渐能看到巴别城在地面上的轮廓，高度还是很高，巴别城看起来只有一个小巴掌那么大。

董映镜回头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欢迎来到伟大魔女的专属观景位置，我大概是巴别市唯一一个在空中看烟花的了，不过今晚特殊，这里有两个魔女了。”

柳依依往下面瞧了瞧，担心道：“离得这么远……真的看得到吗？”

“会的，一定会的，不要小瞧魔女们的力量啊。”董映镜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魅惑魔女酒吧。

摇滚乐和烈酒中，突然有个喝的半醉的魔女举起手中的水晶板欢呼：“台上的小小姐们！魔女频道在放你们的歌耶！”

众酒鬼纷纷跟着欢呼。

“糖果电锯乐队要火啦！”

歌声，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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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太空船知晓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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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爱人她知道我非常爱她

沈秀和蒋灵回到家里，甩掉高跟鞋，卸妆，脱外套一气呵成。

甩掉所有束缚和外壳，她们相拥在一起。

巴比伦之塔。

龙子默默盯着巴比伦之塔外的景色，怀里抱着睡得东倒西歪口水横流的比丽尔和阿赖耶。

明明是是来监管强大的原初魔女和世界上最先进的人造魔女的，最后居然变成了哄孩子睡觉，龙子不由得笑了笑。

莉莉娅和千穗还在原地等柳依依回来……

柳妈妈和柳兮兮还在回家的路上……

迷宫魔女三姐妹在家里手拉手欢呼，庆祝她们终于战胜了家庭赤字。

羽衣坊中，亡灵小姐依然保持着思考人生的姿势，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不知道是哪个魔女，率先将魔杖指向了天空，释放了第一朵小小的烟花。

“砰”

第一朵烟花毫不起眼，但好像引起了连锁反应一般，更多的烟花紧随其后。

巴别市的上空一时间变得流光溢彩，各色魔力充斥整片天空，壮观异常。

“快看！”董映镜拍了拍柳依依的肩膀，“开始了！”

柳依依认真看去。

那个代表巴别市的小小阴影里，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光点闪烁，转瞬即逝。

随后，这座城市“盛开”了！

数也数不清，无数的魔力烟花在巴别市中绽放，柳依依看到整座城市都在散发绮丽的光！

在黑暗的星球大地上，巴别市就是一朵怒放的魔力之花！

看着莫名震撼的柳依依，董映镜突然问道：“喜欢这个魔女的世界吗？”

柳依依深吸口气，努力点了点头：“嗯！很喜欢！”

“是吗，那就好。”董映镜小姐如释重负地笑了。

魔女频道的歌还在播放，声音回荡，在无人的高空传出很远很远。

runnrlajr

地面控制台呼叫汤姆船长

uriruiseaheressehingrng

你的魔力回路出现异常死机了

anyuheareajr

听得到吗汤姆船长？

anyuheareajr

听得到吗汤姆船长？

anyuhear…

听得到吗……

flaingrunyinan

我一直绕着船舱漂流

arabehen

渐渐远离了月球

laarhisblue……

地球仍然一片蔚蓝……

第一卷早安魔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