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儿知道又要受罪,不由又大声哭叫起来。
李安不想看两人受刑,先行出去了。
而李桂平时没少打人鞭子,知道这抽鞭子归抽鞭子,但这里面的手法却有很多门道,这一鞭子下去,要轻便轻,要重便重,这马四虽然也曾经是自己的手下,谅他不至于下手太狠,但这簪儿毕竟是个女子,细皮嫩肉,怕她承受不住,还是朝着马四大叫道:“马四,你给我轻点儿!”
马四虽然原先是李桂的手下,但平日里李桂眼高于顶,自己虽然曲意逢迎,出了不少的血,但得到的油水却不怎么多,心底里早就对李桂多有不满,平日里敢怒不敢言,但今日李桂失势,马四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听得李桂喊叫,不由狞笑道:“你放心吧李总管,咱们这么多年的老交情了,我马四又这么能亏待你呢?是不是?李总管?”
说着,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会意,这鞭子便十成十的一起抽了下去。
“啊!”痛彻骨髓,第一鞭下去李桂和簪儿就同时觉得不对,李桂不由气的破口大骂道:“我靠!马四,你来真的?”
马四便狞笑道:“李桂,这些年牢子里的兄弟们孝敬你也不少,可你却从不正眼儿瞧咱们,现在,你也有今天?你以前牛气的不行,可是今天,只要出了李家,你就什么也不是了,今天这十成十的十鞭,就算咱们这些年进贡给你的那些银子的利息?打!给我狠狠地打!”
啪啪!那鞭子便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地落了下来,李桂疼的浑身只哆嗦,那边簪儿更是不堪,已经尖声惨叫起来。
李桂越想越恨,忍不住扭头朝着马四叫道:“马四,你狠!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李桂还会再回来的,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四却不怕他,冷笑道:“你还想回来?我都打听过了,你媳妇簪儿可是和将要嫁过来的少夫人的丫头菁儿是死敌,她们要是过来,你们还有出头之日?给我打!狠狠地打,也算是出咱们心头的这股恶气!”
这十鞭子是抽的又快又狠,不一时便打完了,一个手下意犹未尽地道:“怎么这么快,我还没有过瘾呢!”
马四连忙给他使个眼色,低声地道:“慌什么?等到了外面在炮制他们!”
说完,马四朝着众人一使眼色,几个人便架起两人向外面走去。
李桂的后背、屁股都要烂了,簪儿更是全身疼的,没有一丝力气,宛如烂泥一般随着众人出了府。
李桂看着马四怨毒地道:“马四,我记住你了,此仇不报,我李字倒着写!”
马四却却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着他邪笑道:“李总管,先别忙着说狠话,知道你媳妇是个骚货,跟咱们大人的事情咱们也多少听说过,不过,你就是想凭着这个再回来?可是,你们还是太天真了,咱们敢对付你,就是料定里你们回不来,抬头看看,那边是谁,有人等着你们过来呢!”
李桂和簪儿连忙抬头,然后便看见冬梅扭着蛇一般的娇躯从墙角儿走了过来,阴仄仄地笑道:“李总管、簪儿妹妹,真是世事难料,昨儿你们还在府里呼风唤雨、风光无限,现在就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吧?”
“是你?”簪儿一看冬梅脸上的笑容便已经明白了这个不逊色于自己歹毒的女人刚才跟马四肯定交易了什么,至少,她说服了马四,否则,李桂积威之下,马四断不敢如此放肆,总有人给他壮胆撑腰,这个人,就是冬梅。
而李桂也不是傻子,一眼已经看穿今天这对付自己两人的主谋就是冬梅,不由怒叫道:“冬梅,你到底想干什么?”
冬梅却反手拈出一根针来微笑道:“簪儿,沐室和书房的事情我可是佩服你佩服的紧呢!脸蛋儿长的也并不是很好看,可是仅凭一身身材就将老爷迷的如此神魂颠倒的可就是只有一个你呢!
但是幸好,你今天被老爷赶出来了,为了不让你再回来抢我的饭碗,我总该趁着今日做些什么吧?”
冬梅便笑地更开心,灿烂地道:“我听说你为了让你家丫头胡媚儿不再勾引李桂,在她的脸上纹了一只狐狸,我觉得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要是你的脸也花了,即便身材再好,老爷也会被吓退吧?呵呵呵呵……”
冬梅自恋地笑了一阵,又娇笑道:“更何况,我这么做,相信三小姐身边的那个叫菁儿的丫头一定很高兴吧?”
“你……你们……”簪儿没想到冬梅竟然这么歹毒,竟然要把自己用在胡媚儿身上的卑劣手段重复搬到自己身上,真要那样的话,自己的脸也真的就要花了,想到这里,簪儿突然感到一阵莫大的恐惧,挣扎着就要往后退,想要逃跑,可是身子连续受刑,本就没有了体力,几个家丁还在抓着自己的胳膊,想跑根本就跑不了。
冬梅脸色一变,寒声道:“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