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回来的路上,毋宝晴与毋宝瑶都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几乎要打跌,眼泪都要出来了。 “大姐,二姐!……”现在的毋宝箱臊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崩溃地道:“人家怎么知道会是他呢?!” “唔,怨不得一进门的时候,方倚璧就跟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那个方落雁早就对你有意思了。”毋宝晴不由沉思道,却又笑道:“可是你呢,你是不是也对他有那么点儿意思了,要不然那筝怎么弹的那么忘情呢?” “二姐?!”毋宝箱不由又羞又急,连忙再叫道。 “吓,吓,还不承认,嗳,你是没看见,那个头和腿脚都缠的和粽子似的人还朝她这样爬呀爬的!”毋宝瑶不由对着毋宝晴笑道,学着方落雁的样子在空中爬呀爬的,又道:“就是脸上的布条缠的也太多了,不知道长什么样子,配不配的我们宝箱。” “大姐,你要再提那个混帐痞子,我就跟你绝交!”毋宝箱急了,突然红着眼睛对毋宝瑶大叫道。 “好好好,”毋宝瑶不由笑道:“我们不说你了,只是你有没有发现,那个方落雁摔到的时候,那个石润霞着急的不得了,为了去扶他自己还差点儿摔了个跟头呢!” “是呀!是呀!她倒是比方倚璧还紧张呢!”毋宝箱也笑道,却又不由看着毋宝晴笑道:“哎,我说,二姐,你说他们会不会是……” 毋宝晴却含笑不语。 “怎么?二姐,你怎么不说话呀?”毋宝箱不由急道。 毋宝晴却不由笑着摇摇头反问道:“三妹,你只听说过异类固然可以相吸,但谁又真正的见过他们会在一起的呢?” 毋宝箱不由一楞,随即笑道:“你是说,石姐姐还有别的意中人?” “你说呢?”毋宝晴却又以问代答地反笑道。 “我说呢,我说呢,我说什么呀,你快告诉我,他是谁,他是谁呀?”一听到石润霞的隐私,毋宝箱的兴致不由立即上来了,连忙雀跃地缠着毋宝晴笑叫道。 毋宝晴被她缠不过,只得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俗语道:哪山的神,自降哪山的妖。你那石姐姐还不是跟你一样,对谁都不在乎,总一块的大大咧咧,可你只要看她平时对谁最好,最守女孩子的规矩不就是了?” “你是说王处回王枢密使的儿子王雨知?”毋宝箱的眼前一亮,不由笑道,却又沉吟道:“只是他不是发过誓今生只对丽妃一个人好吗?” “是呀,今生只对一个人好!”毋宝晴似又记起了许多事,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独自向前行去。 “今生只对一个人好?”毋宝箱也略有感触地道,眼前却又突然浮现出方落雁落地时的那双充满笑意的双眼来,那时的那双眼睛,竟没有一丝的刁滑,半丝的邪狎,是那样的真挚,那样的温和,“咦,我这是怎么了?”毋宝箱不由摇摇头道。 -------------------------------------------------------------------------------- 大街上,石润霞正“狠狠地”训斥石青玉:“你说,你把我的簪子给了她,却又把我的‘荷夜美人图’拿来讨好姓方的,你说该怎么办?说呀!” 石青玉却在一旁考虑着另一件事情,迟疑地道:“嗳,我说方二哥好像是真的对那个毋三姑娘有点意思了呀!” 石润霞却只道:“我不管他对谁有意思,我现在只要我的‘荷夜美人图’!” 石青玉眼见脱身不开,突然道:“咦,王雨知来了!” 石润霞不由道:“你少又来蒙我……”却还是忍不住用眼睛的余光往外一看,然后便看见一个青衫子年青人正从街上急急向前走来。 石润霞一看见这个人,不由立即收了凶巴巴的样子,连忙低头,颔胸,收腹,握手,极力地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 石青玉不由想笑,那人已走到眼前来,却是一个中等身材,眉粗脸阔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 “王公子好!”石润霞却连忙首先打招呼道。 那人这才注意到石家兄妹,不由连忙止住步子笑道:“哎?怎么是你们兄妹,怎么,到哪里去来?” “到我二哥家去来,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那个方落雁!”石青玉笑道。 “你二哥?就是剑州那个?他什么时候到的,这次你们兄弟三个算是到齐了!”那王雨知也不由笑道,眼睛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就在前几天,怎么,这几天你都忙着干什么呢?”石青玉笑道:“舍妹几次请你去喝茶你都没空!” 刚说到这里,石润霞的脸不由红了,忙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又立即离开,头低的更低,一片的娇羞。 王雨知看了石润霞一眼,却有些黯然地惨笑道:“咳,你就别说了,石妹妹的茶,谁不想喝?可巧这几天丽春宫里的安全出了一点儿事儿,南大哥总在那边忙,皇宫里也就只有我这个副总指挥多操操心了!” 一提到丽春宫,石润霞的脸色也立即难看起来,立在那里默不做声。 “咦?”石青玉不由奇道:“丽春宫自己不是你的辖区侍卫吗,怎么还要南大哥过去?” 王雨知听了这话,脸上不由不自在起来,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黄,终于还是勉强的道:“你是知道的,丽春曾经告诉我,有生之年,我若是私自踏进她的丽春宫半步,她就不再认得我。”说完,脸上充满了哀伤。 石青玉心中一黯,知道自己错了,不由连忙岔开问道:“丽春宫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竟要南大哥亲自过去?” “大事,”王雨知嘲笑道:“前天晚上,丽春宫的八个侍卫三个打瞌睡,五个赌博,集体渎职,一个都没剩!” “什么?佩明他们会做这种事?”石青玉不信地大叫道。 “你道他们是想?可错非如此,南大哥会去她的丽春宫?”王雨知不由又冷笑道。 “丽妃?”石青玉不由叹了一口气,却又问道:“这事儿皇上知道吗?” “南大哥是那样的人吗?”王雨知不由又叹道,眸子中充满了一个复杂中充满了复杂的色彩。 “这倒也是!”石青玉也点了点头,却又道:“只可惜李丽妃那样的人,却送给了皇上!” 石润霞与王雨知也同时叹气,只是石润霞的眸子是蒙蒙的,王雨知的眼睛中却带了一丝更深的痛苦的色彩。 丽春宫,春阳苑,南玉屏正在向李丽妃求情,那是一个安静而又有些沉郁的女人,即毋宝晴也夺不去她的淑静,即方倚璧也夺不去她的忧郁,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下面一溜儿跪了八名侍卫。 “娘娘,臣可以保证徐佩明他们绝不是那样的人,还请娘娘从轻发落!”南玉屏真挚地道。 “哦,他们不是那样的人,那总不成我是了?”李丽妃不由淡淡地冷笑道。 “娘娘……”南玉屏不由急叫道。 “南侍卫,总不成本宫留你五天都这么难吗?”李丽妃突然动情地道,语气中充满了怨恨,却又带了些许的悲凉。 南玉屏被她幽怨的眼神一瞪,不由神色一暗,缓缓地低了头下去。 “你们都下去吧!”李丽妃不由叹道,徐佩明等人连忙躬着身退出,只留下南玉屏一个人立在那里。 “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到我这里来,可我们纵即做不成夫妻,难道做朋友也不可以吗?”丽妃一步一步从凤椅上走下来,语气中充满了悲愤:“相当初,我是大蜀唯一可以和晴姑娘一较高下的人,可你总对我不理不睬,难道就只因为我是李仁罕的女儿吗?” 南玉屏也不由黯然,叹道:“过去的事,你又何必再提?” “是呀,我不提,我又何必再提,我本想,我入宫后,晴姑娘一定是胜利者,可谁曾想到你竟早已订婚了!”丽妃不由惨然,却又自嘲地道。 南玉屏也不由黯然地道:“我早已经告诉过你们,可你们谁也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是呀,那些年兵荒马乱的,音信又不通,就连你也找不到她,又更何况是我们,可现在她已经进京来了,不是吗?”丽妃不由凄笑,却又叹道:“只可惜她是个美人灯,风吹吹就倒的,真还不知道能挨多久……” 南玉屏立即打断道:“娘娘,倚璧她虽然体弱,但绝非绝症,尚请娘娘口下留德!” “哦,是吗?若非绝症,你给她配了这么多年的药,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丽妃冷笑道。 南玉屏脸色一沉,扭头就走。 “阿胶,又名东阿胶,因产于山东东阿县而得名,其味甘,平,归肺,肝,肾经,止血补血,滋阴润燥,用于血虚,萎黄,眩晕,心悸热病伤阴,厌烦不眠,呆咳无痰……”丽妃突然拎着手中的一小包东西轻念起来。 南玉屏的身影猛的停住,却迟疑着该不该转身。 “唉,五天,我的要求也不高,我只要你陪我五天,吟诗也好,作画也好,哪怕就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我也就知足了,怎么样?”丽妃轻轻地叹道。 南玉屏缓缓地转过头,还是迟疑不决地看着她。 “如果再能陪我吹吹箫……”丽妃见南玉屏转过了头,不由欣喜地笑道,可眼眶中却有泪花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