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安心头一跳,忙将手上的蓝宝石王冠藏到身后,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他的反应坐实了许深深的话,拿着亡妻的陪嫁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公司艺人……说没猫腻都没人信!
在场众人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要知道许建安平时对外的形象一直是对亡妻念念不忘的。
可现在先是在亡妻忌日陪一个公司艺人过生日,又是拿着亡妻的陪嫁送给不相干的人,怎么看都非比寻常。
似有若无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许建安和宋浅浅的身上,宋浅浅一下子羞红了脸。
这几年靠着许建安的扶持,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人供着。
像今天这种玩味、羞辱似的目光,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许深深!
明明都是许建安的女儿,为什么承受这一切的从来都是她?许深深为什么事事针对她?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死在国?
宋浅浅死死咬住了下唇,咬的嘴唇血色尽失苍白一片。
可她还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忍耐。
但宋浅浅并不甘心,她压下了眼中的暴戾,再抬头眼眶微红眼神怯怯,她看向许建安传递着自己的无助。
许建安见到她这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冷笑着咄咄逼人的许深深,立马对宋浅浅生出了强大的怜爱之情。
要说这一切,都是他欠宋浅浅的。
这个女儿在外面这么多年,受了太多的委屈,而且性子又弱,碰上许深深这样的,只有被欺负的份。
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再说了,他是许深深的父亲。哪里有女儿这么对自己的父亲的?
这么一想,许建安心中再没有什么拿着亡妻之物转赠他人的愧疚。
相反地,心中对许深深的行为感到大为不满。
“我和你母亲是一家人,她的东西就是我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还跑到这里来闹,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快给浅浅道歉,然后给我滚回去!”许建安冷冷地重哼了一声。
他和恽雅清是夫妻,夫妻一体,恽雅清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
在法律上,他可是恽雅清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恽雅清的遗产怎么处置,他说了才算。
台下,宋浅浅低头微微一笑。这四年的相处,让她很了解许建安的脾性。
功成名就的许建安身上大男子主义相当的膨胀,所以在他面前要示弱,才能获得许建安的关爱。
这不,许建安立马就站到了她这边。
许深深现在肯定气急败坏了吧,她以为带着些人来这里闹一闹就能和自己抗衡?
幼稚!
刚才突然见到许深深活着出现的惊慌失措和害怕,这个时候终于平复了下来。
就算许深深没有死又怎么样?这四年的时间,她可是下足了功夫的。
现在的她要人脉有人脉,还有许建安的支持。许深深拿什么和她斗?
宋浅浅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许深深的笑话。
看戏的众人虽然对许建安这种不要脸的话嗤之以鼻,但是也反驳不了他的说辞。
夫妻财产是共同的,何况许太太已经去世了,要怎么处理还不是许建安一句话的事情?
估摸着是小姑娘知道自己亡母的陪嫁被用来送个一个不相干的人,所以从国外跑回来闹事情。
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么看来,许深深这个疯子也挺可怜的。
疯子可怜许深深,这会儿听了许建安的话却并没有什么动怒的想法,只不过她看向许建安的目光中透露出了一丝陌生。
没想到四年不见,许建安能越发的不要脸了。
在回国之前,许深深对自己的这位父亲还是抱着一丝幻想的。
就算他把自己扔在国四年不管不顾没有给过一分钱,可许深深私心里还是愿意相信。
父亲是爱母亲的,也是爱她的。
可现实摆在眼前,心里浮上来细弱微笑的钝痛,许深深自嘲一笑。
她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该出现的软弱情绪都压了下去。
既然许建安半点脸面都不要,那她也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
今天这个时机她出现在这里,这一切也并非偶然。
“许老板,你的意思我母亲的遗物都是你的?”
“那是当然!”许建安回答的万分肯定。
许深深唔了一声,没再接话,她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万叔叔,不好意思,要麻烦您过来一趟。”
这个时候打电话?找外援?
许深深的这一番操作彻底让在场的人懵了。
一旁的许建安渐渐心浮气躁起来,在他看来,许深深这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
这场闹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闹下去只会让更多的人看到他们许家的笑话,而现在宣布浅浅是许家女儿的这件事也只能推后。
接二连三的受挫,许建安也不想再顾及什么父女亲情,他大手一挥对着酒店保安吩咐道:“把许深深给我绑回家!”
原本被吓懵的保安,这个时候终于回过神来,纷纷朝着许深深涌过去,想要把她带走。
可惜他们连舞台的边都没碰到,就被许深深带过来的保镖们正面一个锁喉拎起来而后死死摔在地上,喉咙上的手牢牢把他们摁在了地上,让他们半分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