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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熇兵燹见冰爵禔摩出现,她往弦泠兮身边靠了几分,似乎是在保护她。而西蒙并没有责备禔摩的突然出现,他对待禔摩总是非常宽容。  西蒙的眼神如同锐利的锋刀一寸一寸划过弦泠兮的皮肤,他说道:“如果夫人愿意和你回去,吾不做阻拦。”  “她说她愿意离开。”弦泠兮盯着柳湘音的眼睛,那蛊惑人心的双眼深处仿佛伸出藤蔓束缚柳湘音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柳湘音看着她那双翡翠色的眼睛如入魔障,一瞬间,她和蜀道行,聂求刑的回忆涌入脑海,她捂着自己的脑袋,泪流满面痛苦的说道:“吾……吾想离开,父亲……夫君……呜呜呜……”  西蒙抬起手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你便离开吧。”他知道是弦泠兮在做手脚,他隐而不发,柳湘音身怀邪之子,离开他,她活不了。  血脉的联系,最强的牵引,这是剪不断的诅咒,也是命运的锁链。  “哈,多谢!”见西蒙答应了,弦泠兮不说废话,她一把抓住还在痛苦柳湘音,带炎熇兵燹离开了。  人先带走再说,其余的事情再说吧。  闍城内,冰爵禔摩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内心为柳湘音的离开而开心,西蒙只能是他的,有资格陪在西蒙身边的,只能是他禔摩。  西蒙冷笑着看着禔摩:“你很得意?”  “怎么会呢?吾的西蒙大人啊。”他整理自己袖子上的花边,长长的睫毛垂下,努力掩藏自己的感情道:“在这漫长的黑夜里,能够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的人,只有吾啊。”  西蒙的眼睛如同黑洞吞噬所有的光明,他看着窗外自信道:“禔摩,她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吾的夫人呐,堕入黑暗的灵魂,又能祈求谁能给你救赎呢?”  闍城外,奇形怪状的树木高耸入云,月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了下来,微风吹过,树叶摇曳,地下的树影婆娑,变化莫测,偶尔有成群蝙蝠飞过,它们遮天蔽月,留下更多的阴影。  “她还有自我意识么?”炎熇兵燹抬起柳湘音的下巴,他看着她空洞无物的双眼,似乎是想在里面寻找什么。  柳湘音脸红的想要挣脱炎熇兵燹的手。  弦泠兮挡住炎熇兵燹的手道:“有啊,兵燹你别逗她了,变成嗜血族,过去的回忆都在,认识的人也都认识,只不过,西蒙会是她永远忘不了的存在,他的名字会刻在她的骨髓里,成为唯一的存在。”  “这么邪乎?有意思,你那么在乎你师父会不会也是因为这样?”  “不是。”弦泠兮摇了摇头,她从旁边的枯树上折下一根枯枝,然后施展术法,慢慢的枯枝发芽开花,她把花递给柳湘音,花上的异香使离开西蒙后惶恐不安的柳湘音安静下来。  炎熇兵燹见弦泠兮不愿多谈,他也就不再追问:“把这个女人给蜀道行,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他女儿能不能变成正常人,就让他自己去烦吧。对了,吾得告诉你一件好消息,剑子仙迹很重视蜀道行,你这个人情做的算是值得了。”  “嗯,兵燹,你替吾把柳湘音送给蜀道行吧,邪兵卫不在闍城,吾还得去找寻。”找不到邪兵卫,一切都没有意义,弦泠兮懊恼又疑惑不已道:“为什么邪兵卫不在闍城?这股能力这么强大,还能藏到哪里去呢?”  “这天底下还有你找不到的东西?真是稀奇。”  炎熇兵燹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放在手上把玩。  其实弦泠兮也为自己白跑一趟而郁闷不已,她看着自己的头发在炎熇兵燹的手指上变成一圈儿一圈儿的,也不组织他,只是泄气的说道:“你不要把吾看的太高,邪兵卫必然是被封印起来了,不是活物,又一点气息也没有,很难找的好不好?”  “要吾教你么?”  “嗯?你有方向?”  炎熇兵燹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多用用脑子,去查查看三教典籍,你或许会有所收获。”  她耷拉的脑袋再度抬了起来:“三教典籍?”  “儒门天下,西佛国,道门嗯……”炎熇兵燹想了一下台面上的势力断断续续说道:“玄真君已经退隐……你可以去剑子仙迹那里看看!”  “三教是吧。”弦泠兮咬着自己的食指慢慢的数着:“佛门万圣岩,云鼓雷峰,天佛原乡,儒门学海无涯,道门嘛,道境玄宗可惜没落了,道武王谷找起来又太麻烦……”  炎熇兵燹对弦泠兮知道那么多组织而感到惊讶,他说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弦泠兮抬起下巴,弯弯的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吾都说了,吾活了很久很久,时间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  “哦。”炎熇兵燹盯着她没有任何岁月痕迹的脸庞,良久说了一句:“老妖怪。”  被戳到痛处的弦泠兮气愤的看着他,如果眼睛能够杀死人,炎熇兵燹应该已经死了一万遍了,她提掌恐吓道:“炎熇兵燹!杀了你哦。”  炎熇兵燹毫无畏惧,他甚至不做任何防御道:“哈,赌你虚张声势,你啊,都快了解你了,色厉内荏的小家伙。”见弦泠兮下不去手,炎熇兵燹握住了她的小手翻来覆去看着说道:“不过说来也奇,这世上真有人能长生不老。”  “哼!”弦泠兮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回来,她挫败的说道:“你也长生不老好不好?”  “嗯?”炎熇兵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吾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你当年受伤的时候,吾医治你用的不是药草而是吾的血,饮下吾的血,就等于把你拉出了天命规则,对于天道而言你是不存在的。你可知道,这人世间有多少人想要逃脱自己的天命?吾如此轻易就给了你这莫大的荣耀,你应该心存感激。”  炎熇兵燹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你那个时候就看上吾了。”  “你的自恋怕是改不了了。”弦泠兮觉得他听不懂自己话中真意,她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吾想说,你得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吾这个人啊,最不能忍受离别。”  “吾知道了。”炎熇兵燹捏了捏她严肃的小脸蛋道:“这江湖上,能杀吾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有你,谁能奈吾何?”  与炎熇兵燹分头行动后,弦泠兮采纳了炎熇兵燹的建议,准备先去儒门天下。在这个年代,毫无头绪的时候,查探消息的最好方式其实是翻阅典籍。  去儒门天下的路途中,弦泠兮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岔路口迷了路,她站在原地,远远的,就看见一白衣道者和一紫衣儒生并肩而行,白衣道者仙风道骨,紫衣儒生华丽不凡。  只听那珠光宝气的疏楼龙宿摇着手里精美昂贵的宫扇说道:“遨游天地间,两望烟水闲。”  风一吹,剑子仙迹白发如雪飘飞,明明是冷傲的外表,说起话来却又带着揶揄的味道:“是忘却正事的忘,还是罔顾情义的罔?”  龙宿把扇子放在心口痛心道:“唉哟,剑子,汝哪个不想偏想这两字,吾龙宿当然是说遥望的望啊,汝对吾真没朋友情。”  “非也。”剑子仙迹一挥拂尘,他摇了摇头道:“当你是朋友才有俗语两个字。”  “哪两个字?”  剑子仙迹饱满的嘴唇微张,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吐槽。”  闻言,疏楼龙宿仿佛是受到了惊吓往后退了一步道:“唉呀呀,果真是俗,非常之俗,想不到会出自顶先天、顶正经、顶严肃,身为仙道第一把交椅的剑子仙迹之口啊。”  剑子仙迹对疏楼龙宿浮夸的演技没有丝毫触动,他眨了眨眼睛继续道:“哪一种人合哪一种话。”  “呃……两位前辈……”弦泠兮听了半天了闲话,她想要问路,可又介不入他们的话题。  疏楼龙宿没有理睬她,而是继续回应剑子仙迹道:“哦,这句话听起来很酸,剑子,汝对吾有所不满。”  “没啊。”剑子仙迹也没有理睬弦泠兮。  疏楼龙宿又问道:“真的吗?”  剑子仙迹肯定的点头一本正经道:“真的啊,除了你散漫无所事事之外。”  疏楼龙宿用宫扇遮住自己的嘴巴眯着眼睛笑道:“就说汝对吾有所不满嘛,吾这叫悠闲恣意人生,汝那是忙碌疲於奔命,不同水准。”  听面前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明明针锋相对却又显得格外亲密,弦泠兮站在岔路口半天了,硬是插不上一句话。  “打扰两位前辈!”弦泠兮不顾形象微微提高声线又说了一句:“请问哪条路是通往儒门天下的?”  “嗯?这里还有人?”剑子仙迹仿佛才注意到弦泠兮,他淡淡的瞥了弦泠兮一眼然后颇为愉悦的对疏楼龙宿道:“龙宿,看来是找你的耶。”  疏楼龙宿不记得自己见过眼前这个人,他见剑子这般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道:“噫,剑子,你这语气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弦泠兮有求于人,态度自然带着谄媚的崇拜,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道:“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儒门龙首疏楼龙宿么?”  “错。”剑子仙迹见弦泠兮谄媚的模样摇头笑道:“他就是传说中华丽无双的儒门龙首疏楼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