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摸吾做什么?”弦泠兮看着炎熇兵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明所以,严厉的说道:“还不快给吾倒茶去!” 本来见弦泠兮不躲,炎熇兵燹还小小的吃了一惊,以为这小姑娘胆大包天,现在听她这么说才了然,原来她压根就没有想通。 于是炎熇兵燹抚摸着弦泠兮的脸庞,感受些那美玉无瑕的滑腻触感,他把脸凑的很近,弦泠兮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你这是在调戏吾?”弦泠兮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个情况,突如其来的调戏让她傻愣住了:“你应该知道吾的武力值吧?” “知道又如何?”炎熇兵燹仍旧不知死活的在弦泠兮的脸蛋上捏了几下,弦泠兮的脸上立刻留下了红印子。 “既然知道,那么……你死定了!” 弦泠兮飞起一脚对准炎熇兵燹的胸口,她没有丝毫留情,细长紧致的腿在攻击的时候划出优雅的轮廓,她动作迅速又不留余地。炎熇兵燹用手去抵挡,因为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他显得自信满满。 结果,在他用手相抓住弦泠兮的脚踝时,他只感觉虎口一痛,右手骨节错位,再想退后,为时已晚,大部分的力气被他正面挡下,右手怕是废了。 “就算吾不擅长近身格斗术,也不代表有人可以轻易的用手接住吾的招式。” 看到炎熇兵燹吃痛的捂住右手,湛蓝色的瞳孔散发出野兽一般嗜血的光芒,弦泠兮漫步走到他的面前,扬起脑袋傲慢的说道:“不是每个女人,在被调戏的时候,都只会说不要,现在,给吾泡杯茶,吾或许可以考虑再治好你的手……” 炎熇兵燹的眼睛里满是斗志,他露出堪称狰狞的笑容,整个人如同压缩的弹簧被放开,向弦泠兮冲了过来。他拔刀只在一瞬间,复杂凌厉的刀法迅速拉进他与弦泠兮的距离,弦泠兮还没有来得及施法,就被他削断一缕头发。 可恶! 弦泠兮手上没有趁手的兵器,再加上她反感近战,又不准备伤炎熇兵燹性命,使得她一退再退,进退维谷。 “喂喂喂,不就是一只手嘛,很快就治好了,不用这样和吾拼命吧。” 炎熇兵燹疯狂的攻击,他可不是因为那一只手而生气,他想要的是战斗的乐趣,是胜利,是征服强者。 “日毁星沉!”炎熇兵燹使出他最强的一道,瞬间白芒充斥整个空间,如果是普通人,眼睛怕是瞎了。 弦泠兮心疼自己参商之虞里的花花草草,她后悔死了,她不应该带这个超级破坏神进入她的宝贝空间的。 她单手接下炎熇兵燹的日毁星沉,炎熇兵燹眯着眼睛站在又狂笑几声,收回了自己的刀。 “趣味,真趣味,你这样的人,也甘心被素还真利用。”炎熇兵燹自知不是弦泠兮的对手,他丝毫也不在乎自己受伤的右手,也不畏惧弦泠兮的能力,而是狂妄不羁的看着她,说起话来也是丝毫不客气。 弦泠兮看见炎熇兵燹的血滴在了参商之虞的土地上,被地下的植物吸收,她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喂,你旁边的那个黑色的药草,拔了吃下去,治外伤的。” “你是在关心吾么?哈哈,怎么样?被吾俊美无双的容貌折服了?” 弦泠兮见炎熇兵燹在毫不客气狠狠的揪自己种下的草,心痛万分的提醒道:“自恋,还有,不许多拔吾的草,一根够医治你的右手了。” “你还真是勤俭持家。”炎熇兵燹看着弦泠兮,他的笑容不到眼底,内心冷静无比的看着四周。 她如此强大,对自己应该无所图谋,就算是为了素还真,也不必救自己一命。 看这附近没有人烟,出口不明,她带自己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的善良,还是包藏祸心? 弦泠兮把炎熇兵燹留在参商之虞养伤,结果刚刚出去,就看见秦假仙在满世界找自己。 “你慢点跑,当心脚下。”弦泠兮看见秦假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心说到。 “阿爸喂,可累死我了,你真是说消失就消失,我啊跑断腿都找不到你人。”秦假仙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缓和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快快,炎熇兵燹人嘞,素还真带着他老娘来看他了,顺便请他帮个忙。” “娘?” “是呀,炎熇兵燹上次不是问素还真关于生世的问题么?” “啊?”弦泠兮困惑的问道:“他的生世,为什么要去问素还真?” 秦假仙摇了摇扇子,似乎是习以为常的说道:“鬼知道!这武林上什么破事不都是找素还真嘛,谁叫他是正道领袖嘞。” “素还真需要炎熇兵燹帮什么忙?” “哦,事情是这样这样啦。”秦假仙比划着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单概括,就是冥界犴妖族之长——犴妖神,他以高超的手腕统一冥界,并准备大举入侵中原。 这两天,他已经与经天子联手数次对决身负四莲之力的一页书。 为了打败他,需要炎熇兵燹所具有的独特兽眼,看出他的死角。 听完秦假仙的话,弦泠兮直接把还在参商之虞里四处溜达想着怎么逃出去的炎熇兵燹揪了出来。 “喏,人在这里,你们自己聊吧,吾去办正事了。”弦泠兮把炎熇兵燹扔给秦假仙后,就准备动身看房产去了。 跟在秦假仙身边的业途灵吓了一跳,他往后退了几步道:“哎呀,姑娘你从哪里把人拽出来的。” 弦泠兮对着业途灵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是秘密。” “你就这样把吾给卖了?”炎熇兵燹拍了拍自己的衣裳,他对于弦泠兮把自己推出来的举动有些不爽。 那种感觉,不同于追求杀戮的快/感,让炎熇兵燹不明白,却又很想弄清楚。 弦泠兮义正言辞的说道:“吾这是给你一个洗白的机会,虽然早就你洗不白了。” 炎熇兵燹见弦泠兮满不在乎,说的轻松的模样,他握了握拳头,手指关节啪啪作响,他假装凶狠的模样威胁道:“哼哼,你等着,等吾事情忙完,吾会来找你的!” 露出标准的笑容,弦泠兮施施然转身,留下一句话:“那吾恭候大驾喽。” 弦泠兮一直想要在苦境安家,结果忙到现在都是住在客栈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时间,她一点儿也不想问关于冥界的事情。 告别秦假仙众人,弦泠兮先是回了一趟明月不归沉,她出现的时候,非常君正在吃布丁,他满脸享受,在看见弦泠兮突然出现在他桌子旁边的时候,他差点没噎着。 “咳咳,泠兮,你好歹敲个门,你这样子进入会显得吾的阵法很失败。”非常君放下叉子,他用白色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像以前一样摸了摸弦泠兮的脑袋,温言软语的说了句:“欢迎回家。” 从一开始的弦姑娘,到姑娘,再到现在的泠兮,越来越亲近的称呼代表他们越来越亲昵的关系。 “吾是回来拿吾的披风的,顺便回来吃顿饭,吾真的好思念好思念习烟儿的手艺呀。”弦泠兮仰着脑袋望着非常君,她越来越喜欢非常君看她的眼神,随和柔软,就像是家人。 “信里把习烟儿放在首位就算了,回来还第一个提习烟儿,真是令人伤心。” “看你一点儿也不伤心。”弦泠兮扫视着桌面上的下午茶,锡兰红茶配上甜蜜的蒸烤布丁,加上旁边放的话本,要说非常君思念她才怪。 弦泠兮走到桌子旁边拿起话本,话本的名字叫做《荒木载记》,讲述关于异世界的故事,她兴致缺缺的把书放下,然后说道:“苦境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了,你还对外境的事情感兴趣,有这闲工夫,还不如陪吾去闯荡江湖。” “有素还真,一页书,叶小钗在苦境做支柱,还不够么?”非常君把书摆好,红茶已经凉了,他盖上盖子,动作慢吞吞的,悠然自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吾这退隐生活,过得挺好的。怎么?你这是闯荡江湖感到力不从心,想把吾也拉出去。” “才不是,吾想在苦境找个住所。” “哈,直接住吾这里不就好了么?江湖风波又入不了这里。” 弦泠兮是要独立飞翔的人,而独立的第一步就是要有只属于自己的根据地。 “嗯,按照苦境人的说法,你这里只能算是吾的娘家,吾早晚要搬出去住的。” “嗯?谁教你的话?”非常君看着弦泠兮那一张小嘴一张一合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 弦泠兮觉得自己说的没毛病呀,非常君这里包吃包住,她无父无母,那非常君这么照顾她,就像是苦境女子口中的娘家。 于是她回答道:“自学成才。” 非常君真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他有些恨恨地说道:“果然,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好的学的慢,胡话反倒是一学就会。” 面对弦泠兮,非常君总是觉得自己展现给人世间的面具在寸寸崩裂,什么君子贤者圣人的形象,都比不上他现在想敲她脑袋的心情。 “哪有,吾有学到好的东西呀,比如说助人为乐,救死扶伤……” 弦泠兮开始高兴的诉说着这些天的所见所闻,信限制于文字,不如直接诉说来的畅快,她举起自己的食指,把自己所有的心情都分享给非常君。 非常君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她是如此的美丽鲜活,时间在她这里仿佛永远精彩绝伦。她有的时候聪明的很,有的时候却傻的要命,他对她这么好是准备当她亲人么?怎么可能!他对她这么好,是为了…… 对呀,是为了什么呢?最开始的心思,他忘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