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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马将林茂言已带着他那两千精兵火速赶至葫芦隘的信报传来时,许元与江清尘正在威虎寨的大厅之中,围着一张摊开的地图低头私语。

因着许元要在这樊城送孙少怀一份“大礼”,听了她的谋划的江清尘与之一拍即合。故而那日全歼这威虎寨上下后,雁云寨众人索性将那些尸体付诸一炬,后就地掩埋。又将这威虎寨粗略地整理了一番众人便在这威虎寨落了脚。这山寨的大厅也被收拾齐整,以供许元与江清尘唤众人议事与调度之用。

是以那之前被江清尘嫌弃脏的头目一踏入大厅,便见一高一矮两道挨得极近的身影。他脚下便不由顿了顿心道他家大当家素来不喜与人亲近,平时若是有人离他不足一臂之距,都会被他冷眼瞪退。可眼下这许元都几乎跟他要贴到一块儿去了,他却似是仿若未觉的模样。

那头目心中啧啧称奇,却不敢再耽搁,连忙便将信报呈上。

江清尘接过摊开,与许元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将那信报一收,淡淡地对许元道:“当真如你所料那林茂言果真带兵赶往葫芦隘了。”

他才说完那头目便也接口道:“是啊!许先生可真是神机妙算!那日我虽是假意叫那林茂言一行擒住,心中却还有些忐忑。他那两千人可是皆代国精兵若是那林茂言一声令下那我这小命可就要撂那儿了。哪知他却真如许先生您说的那般看过了信,不但放我走,还给我打了赏。”

本来从马越等人口中得知许元在山寨大厅中的所做所为,这头目对许元的认知便是心狠手黑、医毒了得、不可得罪。

然而此番下山去给那林茂言与赵凡常送信一事,却叫他知晓这许元便是只在帷幄之中运筹,也能将人算计得分毫不差。不由叫这头目又敬又惧,对许元的认知在早先“不可得罪”前,又加了两字,成了“万万不可得罪”。

对着许元好一通夸赞后,那头目复又奇道“许先生,您是如何知晓这林茂言定会这般行事的?”

“孙家父子既连生养他们的故国皆能背叛,代国之人又怎敢期盼他们对自己一国有归属感?无非便是看他们出身晋国,又是一方大将,熟知晋国地形环境,是把暂时可以使得趁手的好刀罢了。你莫看代国皇帝连公主都肯嫁与那孙少怀,实则不过是为拉拢孙家父子之举而已。”许元淡笑说道。

那头目却听得有些云里雾里,道:“可那公主虽是代国的,却也是金枝玉叶,只若就为拉拢一个叛国贼子,便将女儿送上,这代国皇帝莫不是傻?”

许元但笑不语,江清尘却是睨了那头目一眼,道:“不过是权衡利益轻重罢了。一个公主与一国疆土相比,孰轻孰重不言而明。况且代国也并非没有公主下嫁之后,皇帝寻了由头诛杀驸马一家,又将公主迎回宫中的先例。代国目前君轻臣重,又是武将擅权,代国皇帝想收拾这些朝堂重臣,首先便得收回军权。”

“若是以征伐晋国为由,立熟知晋国情况的孙少怀为帅,将各处精兵抽调集齐于孙少怀帐下,依战时之情况,逐渐将军权收回。此举便如是温水煮青蛙一般,便是代国朝堂之上权臣重将对其目的有所察觉,也不敢在明面上抗旨不依。”江清尘顿了顿,又接着道,“而孙少怀虽是驸马,却与其父皆是从晋国叛出,在代国军队之中,一无威望,二无根基,依仗耳,不过是代国皇帝。这般军权只在孙少怀手上转了个圈,便就回到了代国皇帝的手里。”

“原来如此。”那头目这时才算听得明白此次代国伐晋当中的弯弯绕绕,当下不由挠了挠自己脑袋,呐呐地道,“真是人比人得扔,大家都一样是武夫,代国那些武夫都快成精了,我这脑子咋却这般愚钝!”

他感叹完,蓦地想起最开始自己的疑惑,忙又说道“不对!许先生,我问的是您怎知林茂言会如此行事,你却与我说这些做甚?”

“林茂言年岁虽浅,却是功勋之后、豪门贵胄。他此等天之骄子,自是对孙家父子这种人弃若敝履,不但会鄙夷不屑,还会对其言行心存犹疑。”见他仍是不解,许元也不卖关子,便为他解惑道,“这般情状下,他便是与孙少怀真无嫌隙,在看到那封密信时,也要先疑上三分。更遑论孙少怀先是踩着他及整个辅国公府上位,再者孙少怀此番要他追袭秦将军,这命令委实来得实在太过凑巧。”

“您的意思是……”那头目听至此处,总算是有些回过味来,不太确定地问道,“孙少怀此番派这林茂言领军追袭秦将军,反倒成了林茂言相信您信中所言之事的契机?”

“然也。”许元嘴角勾起一抹和煦的浅笑,道,“林茂言见你带去之密信,心中虽会置疑信中所言之真假,但因他本就对孙少怀心存怀疑与怨怼,便会想要前往葫芦隘验证一番。赵凡常此时应是随行于孙少怀的中军之中,林茂言若在葫芦隘处未曾见到赵凡常,此事也便就证实为虚。可若是他在葫芦隘处见到了赵凡常……”

“那孙少怀诈降诱敌深入之名,便也就坐实了!”那头目这才恍然大悟,击掌大叫起来,“如此一来,林茂言便会将消息传回代国。那孙家贼子虽已是代国驸马,也难保代国皇帝不会疑他,这孙贼父子在代国便也岌岌可危矣!”

哪知他这般得意洋洋之语方宣于口,便被江清尘毫不留情地道了一句:“天真。”

那头目被他这突然一噎,得意之情顿时僵在面上,有些讪讪地笑着,心中却在呐喊道:大当家的,便是属下笨了些,您也别这般实诚呀!还有许先生这外人在呢,好歹给属下留点儿脸面吧!

心中呐喊归呐喊,那头目却也不敢真对江清尘说出口,再思及方才江清尘所言之“天真”,他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当下他不由疑惑问道:“大当家的,难道是属下想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