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你就是我的阴婚妻子。” ———— . 我一把甩开了苏澈的手,“什么阴婚妻子?!”我呸,我才不是他老婆! 这下我就想到了在梦境里面的场景,我和他穿着一身红衣的那场面,明显就是婚礼(如果周围的事物全部忽略的话),这一刻我有种想恨恨拍一下自己脑袋的冲动。明明自己都知道那是喜服,怎么就没往结婚上面想! 我一时愣着了,忍不住心里嘀咕,都是鬼了还要娶老婆干嘛。大概是猜到我在腹诽他,苏澈冷冷地说,“如果有得选,我何必找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得选?什么叫何必找我?意思是我很差劲喽,可是我怎么说也是个活人,比起他这个死人好了不知道多少,怎么就配不上他了,既然觉得我差劲,那还缠着我做什么......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些话顺口被我小声说了出来,竟没有察觉。 “我喝了你的血,你就是在养我,现在结了阴婚,你就是我的妻子。”每一个字,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苏澈突然欺身而上,压着我将手按在我身后的床靠上。这算壁咚吗?他离我很近。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但后背却在不停地冒着冷汗。 苏澈想做什么?玩鬼压床吗...... 其实看起来他是压着我的,但是感觉上却没有一点重量,最多是他靠近时会带起空气波动,让人能够感受到一股寒意逼近。 我以为自己肯定又是会动弹不得,没想到是能动的,只是我虽然感觉不到苏澈的重量,却是真实的被他的臂膀给困住了,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脱,我恨恨道,“你想干什么?”不得不说,这个姿势真的很暧昧,让我一阵心慌。 “干什么?我们已经成了亲,最后一步,你说我现在要干嘛?” 我下意识想往后退,可后面哪有地方让我退啊!没想到他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灯光就突然灭掉了。我立马反应过来,刚才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那是在成亲,估计就是苏澈说的阴婚,现在他不会是想洞房花烛吧?可哪里只剩最后一步,双方父母都不在场,也没有见证,我们一没拜天地,二没拜过高堂,就连夫妻对拜也没有,而且是在一片阴森森的地方,哪有人是这样结婚的,这成的算哪门子的亲! 我半眯着眼,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是我能感觉到苏澈的脸在逼近,他在我耳边吹了一口冷气,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行夫妻之事了?”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声音很苏,更加有磁性了,而且多了一丝魅惑的感觉,让我的耳朵痒痒的。 如果他是个活人没准我还能勉强接受,反正现在这样子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可他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死人!一瞬间我吓得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了,没有预料中的事情发生,我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什么也没有看到。就算是晚上,也不会一点都看不见,更何况刚才苏澈还是离我那么近,但我睁开眼却没看见他,似乎那股寒意也消失不见了。 “灵祈,阿姨回来了,快出来。” 我还没稳下心神,门外又响起了筱雅的声音,又把我给吓到了,我慌忙打开灯,只见苏澈就站在门后的角落,双手环胸。 这回筱雅倒是没敲门,不过是喊了这么一句就没声音了,我因为刚才的事一时没敢起来开门,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鼓起了勇气,不过站在门边的苏澈却已经伸手打开了房门。 筱雅见门开了就直接走进来了,她明显进来时诧异了一下,眼神间好像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亮光,至于那藏着什么样的情绪,我并没有看见。只见她直接无视了苏澈,我对她一个劲的使眼色,想让她看过去,但明明筱雅的视线已经停在了苏澈身上,却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见苏澈正戏谑性的看着我,让我好奇的同时也忍不住愤恨。 “筱雅,你没看到吗?”我伸出手,指了指门边苏澈待着的位置,试探地问道。没想到筱雅竟然一脸不知所谓,还反问我,“看到什么?”如此我就只好摇摇头说自己看错了。也是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别人居然是看不到苏澈的。 算了,既然她看不到又何必让她知道,免得拖累到她,我只能苦逼的在心里叹个气了。 “起来,你妈找你问那只恶鬼呢,快点。”她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就走了,大抵是去了客厅,我家没有客房,我的床虽然不大,但躺下两个人也是可以的,不过筱雅执意要在客厅打地铺,我也没办法。 我捡起被扔在一旁的衣服,掏出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老妈回来的速度还真是快,但如果是在我睡着以前回来的就更好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澈那句阴婚妻子。到底什么是阴婚?难道是和鬼结婚就叫阴婚?但这不应该是叫冥婚吗?我知道我对这些方面的知识很欠缺,毕竟这事我几乎没有听说过,更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世界上没几个人能遇上这种事情吧?!够背! 我不知道和恶鬼结了阴婚会有怎样的后果,反正总觉得不对劲,至于苏澈那句‘如果有得选,我何必找你’在我脑海里回放了好几遍,什么叫有得选?他的意思就是他没得选喽?所以这是不是说明他是被迫的? 总之这件事情给我的疑问太多,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一一解答,虽然老妈请了道士,我也还是很慌啊! 走出房间后我就正好听到老妈说了一声苛大师,我边想着事,边好奇大师都是怎么个形象的,不过当我看到所谓的大师时,还是忍不住想抹一把汗。 这大师......见他赫然是传说中江湖道人的打扮,穿着一身道家服装,手上拿着个圆盘,而他的脚边放着一个白色的大背包。都说算命瞎子,这个苛大师的眼睛却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炯炯有神,又比常人更加清澈。只是他的个子和我这个一米六五的差不多。他脸上面虽然有褶皱纹,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有不对头的,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我想,如果这脸是光滑的呢?脑海中构造出来的图片,竟全然不像是个老人。偏偏,他的下巴上还有着十厘米长的胡子。 如果再不看胡子的话,这分明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吧!如此想着,我看这个苛大师的眼光就变了。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是骗子吧?滑稽! 许是见我在打量他,这位苛大师也朝我看来,正好对上了我古怪的目光,我咳了一声,瞥开视线,略有一丝尴尬,正当我想‘揭穿’他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她的身上有很重的阴气,想必就是我要救助之人吧。”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老妈就已经抢着回答,“苛大师,她就是我女儿。”想来,老妈已经把关于我的事情告诉他了。 “你女儿可曾有过婚约?”这苛大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我的注意力就被他吸引了。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会问起婚约!是不是他知道点什么?我的眼神亮了起来,尽管如此,反应也不会太大,但老妈却是惊讶到了,我似乎捕捉到她眼中有闪过一丝慌乱。“大师问这个是?......” 老妈疑问的意思很明显了,苛大师仿佛是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没什么。就当我糊涂,随便问问。”这下我老妈才好像松了一口气。我想问她怎么了,话没出口,这苛大师又说道,“我方才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来源......就是那!”说着,他拿圆盘的手伸了出来,直指我的房间。 圆盘比他的手掌大出一倍,看起来像是用石头做成的,在圆盘的上表面刻着很多字符,还有比如东西南北的方位,中间有根小柱支持圆盘的指针。我认为这个挺像指南针的,因为它和指南针有异曲同工的地方,指针指向北边。但这会儿,那指针却偏转了方向,对准我的房间,又转向我,两个点之间左右转动。 “苛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的是他手上那个圆盘中间不停转动的指针。现在我可以确定苛大师确实是有本事的,可能刚才苏澈突然又不见就和他有关系,这个圆盘的指针在我和我的房间两个点转动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苏澈吧,我这么想着。 听到我问他,苛大师抬眉,居然是诧异了一下,随后收回手臂对我说道,“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与我说话呢。”原来他刚才已经看出了我对他的鄙夷,虽然没被他给点破,但我听他这一句话总觉得是在打自己的脸,似乎他真正要表达的是:看吧,我是有真本事的! 我不禁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