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刀锋劈入,灰白人头瞬间爆炸飞散,脆裂成细小石块洒落在地面! 四周盘旋飞舞正吱吱尖叫的飞头顿时静了一瞬,纷纷向后退了几步距离,在半空中上上下下漂浮舞动着。 见飞头能被手中利刃劈碎,叶航心中顿定,立即收势反手握刀立于帐篷前,誓要守护篷内未发一声的阿离。 荒山寂寂份外清冷,狼嗥遥闻流水叮咚。 蓄势待发的男子薄唇如刀,目亮如剑,身前飞舞的人头两排灰白獠牙咔擦作响,身后帐篷内却是黑气缭绕安静无息。 火堆突地炸起三尺青蓝烈焰!四周飞头怪叫一声后急速扑向叶航这处,裂开的大嘴里喷出阵阵黑气! 银色刀光破空斩下,飞头爆裂碎石四溅!握刀的大手背上青筋微鼓,一刀斩出面前三个飞头同时被削碎!飞至他背后的人头裂开大嘴正要朝那肩处一口咬下,叶航全力一肘向后将飞头撞至数米开外,然后一个极漂亮的旋腰转踢,一颗扑向帐篷的飞头被他一脚踢碎!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无瑕可袭,碎裂的石块还未落完,他已冲向了帐篷另一侧!冲势,比箭势还快! 碎石不断自叶航四周激飞,尖锐石块将他脸颊颈处划出道道血痕,伤口处热辣刺痛的感觉反而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至了最佳状态,斗志焚烧! 刀色如电光乍闪,锋刃金芒大盛,所过之处飞头激碎飞溅! 半空中飞舞的人头想要后退,却又好似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般不得不尖叫着朝帐篷处迫进!叶航刚斩开一颗疾至身前的人头背后已有五六颗飞头朝他袭来,他跨步跃上帐篷一侧的山石,反弹回身击破疾来的数颗飞头,其中一颗斜斜避开他手上的清亮刀光咧开獠牙就要朝他左臂咬下,叶航左手成刀一掌就斫了下去! 在警队他的手刀曾练至可以一掌削断三只瓶颈而不伤手,竖劈十二块瓦片自上而下片片碎裂,这一下全力斫出,那桀桀怪叫的飞头立时瞬间就被他一掌劈碎! 叶航收手,掌侧沾满石粉,火光再次大亮,灰白人头重新聚集后将他和帐篷包围,一时间山涧处腥风扑鼻,阴气浸人。 汗水自发梢滴落在叶航眉骨之上,火光中更显他的五官轮廓俊美非常,扎眼得令人不敢逼视,他握刀的手定若磐石,脸,颈,臂各处都有划伤,左边肩头虽未被飞头獠牙咬到,但却被石嘴中喷出的黑气喷中,一动便是冰凉刺痛。 这时,他身后的帐篷内响起一道长长地吐气之声。 “阿离?”叶航大喜,心知阿离已收了禁术正在恢复五感。 帐门忽的由内向外打开,散出最后一道黑气的阿离脸色冰白到了极点,她倏地睁开眼,双手微扭打出五方手诀,帐篷外飞旋的人头顿时阴气被镇,不上不下地定在半空中后退半步也不得! 叶航回头看向帐内,只看见阿离脸色森寒如抹了一层煞白冰霜! 不等他张口,瞥见叶航颈颊伤处的阿离已寒着脸掠出了帐篷,如一道黑烟般朝不远处的林子中掠去,所过之处,僵浮在空中的灰白人头只要沾到她的身子半点,瞬间便化作一股腥臭黑烟! 叶航立时反应过来,刀光飞闪出手,被阿离定在帐篷四周动弹不得的飞头被他一个一个劈裂爆开! 远处林子里忽地传出一声极尖利的怪叫,叶航斩完最后一个人头正要朝那处疾驰时,阿离瘦削的身形已自林中闪出,身形极快,掠起,落下,迅若星火。 “你受伤了。”急掠到叶航身边的阿离脸色寒白。 叶航将她拉过,确认四周已无那股诡异气息后,才朝她摇头道,“我没事,这只是小伤。” 阿离不语,只伸出一掌贴自他肩部伤口处探查,发现那伤口处轻易就可致人死伤的腥黑阴气已被叶航身体自行弹散而出后,方松下一口气。 见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过心疼,叶航心里掠起一阵几乎连刀也快捏不住的温柔,伸手将她面颊上的乌黑发丝抚开,他柔声问她,“刚才那些是什么?” “飞头鬼,只要收掉林子里的鬼头其余飞头便会化为石块,那鬼头...”阿离抿了抿唇,道:“应是阴家人所制,受控追查我们行踪来了......” 叶航看了看四周散落遍地的碎石,皱起剑眉,“他们就只有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死一般寂静的山林间,阿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知他们何时会追上来,那苗寨...还是先不去了,先将我娘尸骨取出再说......”阿离看向叶航,轻声开口。 “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叶航点头,伸手将神色微戚的阿离揽进怀中,心疼万分。 孤身一人躲避族人追踪数百年,那是一种怎样的凄凉滋味?他们渴求她的不死之身,但那种独自游荡人间,看着相识的人逐渐老去,再无人记得自己的悲凉,又有谁能明白? 叶航紧紧抱住怀中瘦小苍白柔弱无依的阿离,怜意如决堤般涌出。 “阿离,别担心,你还有我。”叶航发誓般在她耳边低语。 阿离一声未出,只慢慢伸出手,环住他结实紧窄的腰。 这难得的举动让叶航欢喜无比,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用一种世间最温柔的温柔。 崖深,涧冷,雾森,气浓。 无人添材的火堆渐渐烧完,只剩点点暖意,红色炭火幽光暗暗,隐隐照着凄寒黑夜里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 数座山头以外,一处天然溶洞里,脸色惨白盘坐在地的黑衣男子看着置于身前的符纸“嘭”地自燃烧尽,眉头微微蹙起,两指夹住一点还未消散的黑灰在指间捻了捻后,他冷哼一声,目光阴冷的自地上起身,朝深邃阴黑的暗洞深处走去。 洞势狭长,洞口石壁两边生满青苔和枯黄蔓藤,若是仔细看去,会发现纠结密布的藤条间,正有数个矮小腐臭的怪人镶嵌其间,男子经过时,两边怪人缩至洞壁内,等他进到山洞深处,腐臭怪人又会自壁中挤出,将本就狭窄的洞径挡住,让人进出不得。 阴森山洞腐臭扑鼻令人作呕,黑衣男子却似半点也闻不到,不一会,他便走到了山洞最深处。 这处鬼气森森,邪气侵人,挂在角落的小小灯笼自内透出极古怪的幽暗红光,隐约显出洞内情形,只见里面潮湿森冷的地上只随意摆了几个练功所用的蒲团,还在渗水的石壁旁边,临时搭出的一张宽大的木板床上,正仰躺着一个姿势僵直无比,穿着件单薄衣裙的年轻女子,昏暗的红光照不清楚那女子的脸,只能影出她漂亮的身体曲线。 黑衣男子走近床边,伸手捏住僵躺在床板上女子的尖尖下巴,微微俯身—— “那个叫叶航的男人是什么来历?阴家的腐尸毒和飞头鬼气都伤不了他,他的血,竟然还能克制天下阴气,乖,跟我说说,他究竟是什么人?”阴蓟蹙眉收紧冰凉手指,轻声问向那女子。 女子一见到他就瞠大了双眼,眼中巨大的恐惧直透心颤,而那恐惧,甚至还带着莫名,似到此刻都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入这个令人恐惧的男人手中。 她想张嘴说话,但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能让自己的舌头动上一动。 她已完全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也完全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捏着她下巴的这人脸上惨白得好似终年不见阳光,冰冷森寒得像一具匿伏在地底里多年的尸体,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邪气得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太过惊惧和太过无助,眼泪突地从女子漂亮的大眼中汹涌流出。 阴蓟眯了眯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挑眉松开捏住女子下巴的手指,“啧啧,我都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他轻笑两下,用手指在木床的上半空拨了拨。 “好了,现在你说吧。”他满意地收回手,俯身看着床上女子。 “求...求你...放了我......”终于能张口说话的女子哀泣着恳求他。 阴蓟目光阴冷下来,眯眼开口,“我是问你,那个叶航是什么来历?” “我...不知道...航哥...只是个普通警察......”女子流泪答道。 “他那种身手,可不像个普通警察......”阴蓟眯眼低喃了几句,见在这女人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他趋上前,俯下身,带着阴邪的冷意朝那惊惧已极的女人轻柔开口,“你还有用,我就先不抽你的筋了,不过我最不喜欢女人哭,你若是多笑一笑,兴许我会多疼你一些,明白吗?” 女子被他的话吓得漂亮双眼猛地张大,一时竟忘了流泪,阴蓟见她听话,满意地拧了拧她白皙的脸颊,轻笑道,“真是乖......” 冰凉手指滑下白皙脸颊后,轻轻抚在了女子光裸修长的大腿处,然后顺着光滑的肌肤慢慢揉捏起来,“不要......”女子哀哀叫着,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啧,都说了我不喜欢女人哭,来,笑一笑。”阴蓟邪邪一笑,跨上木床后双手手指弹动,好像在拉扯什么东西一样,只见他再半空处轻扯了几下后,躺在床板上的女子竟嘴角上翘微笑起来,身子还摆出了一个妩媚诱人的姿势。 只是,她虽在微笑,眼中却还是带着惊恐哀求,乍眼看去,漂亮脸蛋上的表情诡异无比,而阴蓟兴致已起,手指又开始扯动起来,石壁上的红色灯笼微微晃动,暗色红光流转下,隐隐照到了女子身体上方—— 原来,那处竟有着无数条又细又长的透明丝线,丝线的一头嵌在石壁深处,而另一头,却是连着床上女子身体的每一处肌肉,以及,每一处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