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瑶已经有点被吓傻了,缓了许久,才回过神。心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玄冰棺为什么会突然碎了?恍然间,顾瑶想起了刚刚在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一个穿着一身玄衣的男子躺在石床上。 “这......” 顾瑶不可置信地往石床处走去,原来这冰棺之所以如此之大,是因为里面还有一张石床。当顾瑶走到那人的身旁一看,心里不禁一颤!他居然完好无损?他在这洞里到底多久了?而且一身装扮显然是古时候的人。这么多年,还能把肉身保持得如此完整,难道是这冰棺和洞里的温度起的作用? 顾瑶再仔细瞧了瞧那男子,心里感叹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美颜,却又是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他就这样躺着,面容祥和,好像还是活着的,有生命的。只是,越是看着,顾瑶便越是觉得他像是在哪里见过。 是在梦里吗? 突然,手中的玉哨颤动起来,传出哀怨的箫声。 “怎么又是这箫声?” 顾瑶这次听清楚了,那另一把声音果然是从那人身上传出的。她发现那男子手中发出白光,而且有异动。 “难道在这里?”仔细听着这箫声,顾瑶觉得脑袋像炸裂般疼痛。她抱着脑袋蹲了下来,这箫声似乎在唤醒她一般,却又让她痛不欲生。 一管玉箫化两截,一段感情落分离。 又是那梦中的情景,这次的画面更加清晰了,犹如亲身经历般。 “思乐,若有来生,让我再爱你一回。”一把声音在耳边不断地回旋,使得顾瑶头痛难耐。不过,这次顾瑶看清了那男子的容貌,就是他!顾瑶起身跑到石床边,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番,最后十分肯定,梦中人便是他! “可......为什么会?”为什么她会梦见他呢? 就在此时,他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顾瑶被惊得往后退了几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刚想走近再看清楚,他居然睁开了眼睛!顾瑶大叫了一声,吓得赶紧跑到一边的角落蜷了起来,浑身在发着抖。心里还想着第一次下墓就遇到诈尸,她也是天才了! 那男子睁开眼睛后,嘴里缓缓吐出几口寒气。他坐了起来,愣愣地看了看四周,只落得一脸茫然。 “这是何处?” 突然,他听见身后有几声喘息,回头一看,见一人缩在一角,也是觉得莫名其妙了。 “谁!” 顾瑶本就害怕,听见死人居然会说话,更是晕过去的心都有了!她往死里地把自己往墙里钻,心里还一直默念着:“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虽说这人长得还不错,可那毕竟是一具尸体啊!颜值什么的全是浮云好吗! 那男子见她竟不搭理自己,便更好奇,以为是什么人,起手一扬。顾瑶突然觉得身上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包得紧紧的,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不受控地被扯了过去。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顾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他的身边了.......愣眼看了看他,深吸了一口冷气,吓得大喊:“鬼啊!!!” 男子只觉耳朵刺痛,刚想封住她的嘴,却停住了手。他看着顾瑶,眼眶逐渐泛红,心里不禁一喜,一把抱住了她,眼角盈出了一滴泪。 “思乐,真的是你吗?” 顾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来不及给反应,脑海里还冒出一个念头:她......是被鬼调戏了?等缓过神后,她才猛地推开了他,慌乱间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真是可笑,居然连就地取材也没有件稍微有杀伤力一点的...... 她双手发抖地拿着石头对着他说道:“你别过来啊!别以为你是鬼我就怕你啊!” 嘴上是理直气壮没错,可在这山洞里,她去跟一只鬼较真,找死吧...... 他见顾瑶这举动,不解地看着她。“鬼?思乐,你在说什么?我是寒炎啊!” “我管你是寒炎还是寒冬,你不是鬼还能是什么!”顾瑶哪有心思听他说什么,现在的脑袋打结,完全思考不了。 “思乐,你怎么了?”寒炎想上前靠近她一点,想让她看清楚自己,可顾瑶神经紧绷,一见他靠近,便往后退了好几步。“你别...别过来!”她拿着那块石头结结巴巴地“威胁”道。 寒炎见她喘着大气,一副畏惧的模样,甚至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这着实不像自己认识的思乐,还有她的装扮和衣着,都并非思乐所有。 他往后退了两步,顾着顾瑶的情绪,他继续解释道:“你放心,我不是鬼,我是魔。” “魔?”顾瑶听到后甚是觉得荒唐,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没脑子的谎话。可顾瑶又想了想,若非异物,又怎能冰封多年还活着,难道......顾瑶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严格来说是惶恐! “你......真的是魔?”可魔跟鬼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吧...... 寒炎见她的一举一动,虽与思乐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两人的性格却是迥异。从前,思乐从不曾畏惧过他,更不会像现在那么一惊一乍。可她又会是何人,为何会与思乐长得一模一样? 寒炎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原本以为醒来后能与思乐重逢,可原来是一场欢喜一场空。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断箫,那是当年思乐留下的。回想着记忆中的最后一幕,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她。 大雪纷飞,大地原本是白茫茫一片的,可却被鲜血染红了这干净。从前,他爱她,却不能为她牺牲一切,最终落得遗憾。这次,换他来终结这三界的战争,亦是为自己所爱承受这一切。他最终用命换得三界的安宁,也换得她的安定。 怎知再次醒来,身边一切都变了。他为什么还活着?而她又去了哪里? 寒炎看着手中的断箫,心里默念着思乐的名字。顾瑶见他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便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虽然他的出场有点吓人,可光看外表也不像是坏人吧。 说实话,她到现在还在消化着他不是人的这个事实。 “喂,你没事吧?” 寒炎看向她,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却又不是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顾瑶。” “顾瑶...”只见他一脸失落,果真不是她。把心一紧,他便继续问道:“今夕是何年?” “今夕?”只怪顾瑶一时没把语言调至文言文,反应过来后赶紧说道:“额......今夕为2017年。” 贼别扭的...... “2017年?那距离南越国时期又是几年?”其实在寒炎的脑海里对2017年的概念可以说是零的。 顾瑶一听“南越”二字,整个人都愣了,不可置信地多看了他两眼,背后不禁倒了一番凉。“南越?你该不会是...南越国时期的人吧?” 不,是南越国时期的魔。 寒炎见顾瑶这般惊讶,深感不解,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知道吗?南越距离现在起码也有一千多年了!” “一千多年!”寒炎不敢置信,只见顾瑶点了两下头,心里狠狠地颤抖了。 顾瑶好奇地问道:“你们魔寿命这么长哒?能活这么久?” 可寒炎显然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完全没注意顾瑶在说什么,只是在想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还活着,而且还沉睡了千年?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瑶见他在发呆,一定是在消化这一切吧......说真的,她都觉得这事不科学,会不会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呢?可手心的那道伤口还刺痛着,这告诉自己这不是梦。 她无意中看见寒炎手中的断箫,只觉眼熟,便问道:“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寒炎看了看她,伸出手把断箫递给她看。“你说这个?” 顾瑶接过断箫仔细一看,发现这居然跟自己的那个短哨这般相似。她拿出那个短哨,与他的那个对比了一下,发现好像是互补的一对。寒炎见她拿出另一截玉箫,感到非常惊讶。顾瑶把两截玉箫拼在一起,居然能完美的结合起来。 “这半截玉箫怎么会在你这儿?”寒炎激动地抓住顾瑶的手问道。 “玉箫?这不是哨子吗?”话还没说完,拼凑在一起的玉箫居然重新化为一体,并比原来的变大了一倍。顾瑶看见一眨眼的功夫,手中的玉哨居然变成了玉箫...... “怎么会这样?” 这世界还真有奇迹这事。 山洞突然又晃动起来,四周的碎石滚落下来。顾瑶心想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要来的迟早会来,把心一横,决定等死...... 寒炎见状不妙,便伸手一把拉过顾瑶,把她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中。顾瑶还没反应过来,人又已经在他怀里了。 “......” 他长得高,足有一米八,整个人就像被他包裹着般,动弹不得。他随手一扬,四周便结下一层薄膜,像是保护层。 “抱紧我。”只听见一声低沉。顾瑶抬头看向他,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心里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只见他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她“行动”,便低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顾瑶脸颊感觉发烫,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抱紧。”他又说了一遍。顾瑶只好乖乖地伸手抱住他的腰,他又一手揽住她的腰。 落石越滚越多,却丝毫靠近不了两人。顾瑶刚想抬头再多看他一眼,便觉得四周起了浓浓的雾,什么都看不清了。她只觉他在自己身边,而且从未松开过双手,她便也紧紧地抱住他。等视线再次清晰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 我的天啊!这就是法术吗?这东西真存在啊! 她还完全处于懵逼状态,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他,他也居然没说话!她赶紧松开了双手,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你干的?”虽然知道有点明知故问,可现在气氛有点...尴尬。 寒炎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是一直盯着她手中的玉箫。他一直困惑着,她的言行举止俨然是另一个人,可她手中的半截玉箫又作何解释?这千年里,他还活着,可她却不见了。眼前这人若不是思乐,又会是谁呢? “你到底是谁?”寒炎语气放冷地问道。 顾瑶只觉得他的表情有点恐怖,再加上也听不懂他想问什么,一脸不解。“我,我是顾瑶啊...” 寒炎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她手中的玉箫说道:“你知道你拿着的是什么吗?” 顾瑶:不就是一管箫嘛...... “那是思乐的法器,当初她摔碎了玉箫化为两截,一截在我这儿,另一截被她带走了,可为何现在半截玉箫会在你这儿!” “玉箫被摔碎了?”顾瑶听着,觉得这情节有点熟悉,好像是梦里的情景。 看他凶巴巴的样子,顾瑶只好说出她在古董店遇到的事情,还有因玉箫而发生的异象。 “你是说,玉箫划破了你的手,异象就出现了?” “对啊......” 寒炎恍然大悟,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当年思乐拾起半截玉箫时被划破手心,鲜血沾到玉箫上,所以玉箫早已沾染了她的气息。所以也只有思乐才能激起玉箫的灵性。 他高兴地抱住顾瑶,又哭又笑地说道:“没错,不会错的,你就是思乐!”他知道了,顾瑶可能就是思乐的转世,只是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只能在顾瑶身上寻找了。 顾瑶又被他抱得死死的(还是一脸懵逼)。只是有一件事让她更加头疼。老爸现在还以为她在洞里呢,肯定着急死了,要怎么跟他们解释她是怎么出来的呢?还有,这个家伙怎么办?跟他们说他是石头爆出来的?他这样的穿着,分分钟以为是疯人院出来的。如果实话实说,他会不会被抓起来做研究啊? 头疼……极其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