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一见他,顿时凶不出来了。哭肿的眼睛再一红,泪眼朦胧地低泣道:“琰表哥,都是她害你的,你为什么不怪她?”
“这是我自己弄伤的,与鸢清没有一点干系,我为什么要怪她?”邱琰冷冷回道,淤青的脸上,是理所应当的维护,看得孟鸢清差点儿就要信了。
“你……好,我不管了!就算你被她害死,我也不管了!”
苏玉气地掩面哭着跑了出去。邱琰歉意地看着孟鸢清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孟鸢清若有所思地看着苏玉落寞的背影,回头扫了眼浑身是伤,鼻青脸肿的他,露齿一笑,“没事儿,倒是你现在不好好养伤,跑我这儿来做什么?”
邱琰低下头,有些自嘲地笑道:“我……放心不下你。上午在牧场,是我没保护好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我怪你作甚?那马受惊,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对吧?”
邱琰呼吸微微一顿,莫名觉得此时的孟鸢清话里有话,不过
他从袖袍里掏出一块绢帕,对她微笑道:“之前多谢鸢清妹妹为我包扎了,大夫说了,若不是你,可能我就不会是失血过多这么简单了。”
试探?
孟鸢清哈哈一笑,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绢帕,“那也得是我先谢谢你,在雪玲珑受惊之时,挺身相救啊。”
邱琰很怀疑,他的坐骑青枫向来温顺,今日怎会突然发狂,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他已命人细细地查过这方绢帕,没有一丝不妥
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孟鸢清绕着这方绢帕,看着邱琰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菊尾花的花粉,混合母马的唾液晒干,只要一点,能让公马发狂。
而且更奇妙的,这种粉末,极容易挥发,沾染了血汗,会挥发地更快。
除非是个中高手,不然极难从这一块手帕子里,嗅出蛛丝马迹。
至少在前世,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那人做得到了。
“小姐,没想到大少爷对您还挺上心的。”绿袅看着出神的孟鸢清抿嘴儿一笑,孟鸢清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
不过,今日苏玉的态度,却着实有些怪啊。
“难不成,是和邱琰串通演戏?还是说”似乎想到了什么,孟鸢清眼睛越睁越大。
“不会这么劲爆吧?”孟鸢清揉揉抽搐的嘴角,心里那个可能越想越真实。
邱琰想成为东宫太傅,品德必须毫无污点!如果真有这种事,那简直是天上砸给她孟鸢清的大馅饼!
“邱琰太过谨慎,看来,只得去苏玉身上找找突破口了。”孟鸢清眼里精光四溢,笑地宛如一只千年小狐狸。
漪清苑外,邱琰将一个锦盒递到了苏玉手上,温雅的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怒气。
“这是采蝶轩最新出的玉簪,上等的翡翠,也只你配得上。”
苏玉眉目含情,嘴上却酸溜溜道:“你许久不归,一回来就想着那个贱人。你可知你不在的这几日,她都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了?”
邱琰淡然一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扇坠,“以后在我跟前,别这幅样子。你可莫要忘记,你现在已经是韦济宁的人了。”
说完,不顾苏玉瞬间僵硬的脸色,擦肩走远。
苏玉目光阴沉地看着邱琰渐渐消失的背影,素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她略微隆起的小腹,声音低沉晦涩。
“韦济宁的人,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