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几位闺秀后,她刚一转头,就瞥见了站在墙角阴影里的他。
三年未见,他容颜依旧,愈发英姿焕发,俊朗不凡。可是她,却再也不是记忆中笑容明媚的模样。
自此以后,她甚少再见到他。就算相见,两人也是形同陌路,连只言片语的问候也无。
“孟鸢清,你真的是活该”
她垂眸看着自己一身的伤,自嘲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笑语声,林氏的声音从雕花窗外传来。
“鸢清你可好些了?宣平侯夫人和济宁放心不下你,今儿一早就过府来瞧你了。”
孟鸢清冷然一笑,这几人还真是脸皮厚。昨儿个还恨不得自己死,今儿个晓得不占理,又腆着脸来软的。
吩咐绿袅替自己简单更衣梳洗后,她们便进了来,孟鸢清略一扫眼,除了昨晚被自己气个半死的邱尚书外,全都来了。
苏玉一身月白素裙,绢纱披风,越发显得风情摇曳,楚楚可怜。
她杏眼微红地跪在孟鸢清跟前,温顺可怜道:“昨儿个是玉儿不对,是玉儿鬼迷心窍,还请姐姐不要生玉儿的气。等玉儿过门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姐姐。”
这时林氏也笑着帮腔道:“你这傻孩子,你都认错了,鸢清作为姐姐,还能不原谅你吗?更何况你们姐俩以后又要共侍一夫,就如同亲姐妹一般,她要是与你计较,岂不是成了妒妇恶女之流了?所以她肯定不会再与你多计较的。”
“是呀是呀,夫人说的在理。鸢清啊,我知道你昨儿受了委屈,但是当女人的,谁不是这样过来的。玉儿是你表妹,她又有了我韦家的血脉,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你还能为难他娘不成?你就大气点,原谅她,以后我会好好叮嘱济宁,让他好好对你的。”
宣平侯夫人也和善地劝慰道,说着又用手肘拐了拐一旁的韦济宁,“你到底是个男人,又是玉儿腹中孩子的父亲,你也拿个话出来啊!”
韦济宁昨日见识过孟鸢清的刁钻难缠,原本心里十二万分地不想娶她,但是一见她那张清美绝俗的脸,又实在舍不得。
此时便借坡下驴道:“如果你能保证以后安分守己,好好帮娘亲操持家务,善待玉儿的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你要是还像昨日那般刁毒,不容人,就别怪我不讲夫妻情义了。”
好个软硬兼施啊。孟鸢清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人,缓缓地,笑了出声。
顿时在场几人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暗自对了个眼神,隐含嘲笑。
就说一个关外来的小丫头,能难缠到哪儿去?
漫不经心地刮着茶碗上的茶沫子,孟鸢清轻笑道:“那依你们说,我怎样,才不叫妒妇恶女,刁毒不容人呢?”
林氏温柔笑道:“这容易。玉儿的身子等不得了,所以你和济宁也就抓紧办了。婚礼这些就一切从简,你便将就些,等玉儿正式过门的时候再热闹也是一样的。
你因无子嗣,所以进门只得从平妻做起。而玉儿,看在她腹中孩儿的面上,至少也得有个平妻之位,这样才没人说你善妒。
至于之后的正妻之位,那就看你们俩姊妹谁先为宣平侯府诞下子息了。为娘这样做,都是为了保住你的好名声,你细想想如何?”
孟鸢清看着林氏笑意盈盈地为自己“打算”,转头看了看韦济宁和宣平侯夫人,问道:“你们都是这么打算的?”
韦济宁以为孟鸢清已经答应了,顿觉得意,“你昨日闹出那样荒唐的事,如今这已经是我们宣平侯府能给你最好的选择了,你要是再”
没等韦济宁说完,孟鸢清再也忍不住,弯腰几乎笑岔了气。
这男人竟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