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叶芷儿借着出谋划策的由头取得城主信任,在靠近的那一刻迅速出手。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城主被擒。
“再动一下,估计城主大人就没命听了。”叶芷儿贴在雷山耳边轻声说,语气毫无波澜,却将城主吓得浑身发抖,冷汗直冒。
没人看清适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所有人都能看到,此时叶芷儿手中握着一把简陋的石刀,正紧紧抵在雷山颈侧。
石刀虽仅有三寸余长,却极其锋利,还挖了条引血槽,就贴在他动脉外侧。
哪怕是她手抖一抖,雷山的血便会喷涌而出。
“你要什么?”他声音打着颤,试图与叶芷儿讲条件。
“首先,让他们将刀剑扔了,踢远点。”
雷山忙不迭的挥着手,喊道:“都聋了?快啊!”
十余名士卒逐一将手中兵刃扔在地上。
“大婶。”叶芷儿用眼神示意身后幸存下来的难民,“你们将刀剑拾起,握紧了,谁敢动你们一根毫毛,就砍回去。”
难民们身上多少都溅着同乡的血,此时又惊又怒,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由个中年汉子带头,纷纷照做。
“把城门打开,让所有人进城,不得阻拦。”
雷山这回犹豫了片刻,才说:“女侠,里头还有个内城门,要有本官的令牌才能通行。这令牌在我鞋袜中,女侠稍松松刀子,好让我掏出来。”
信他才有鬼!
叶芷儿冷笑,看着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缓慢的将刀挪开半寸,雷山借机骤然发力,曲肘往外挣,正打在她持刀那侧肩关节处,手掌顿时脱力松开了石刀。
但她早有准备,迅速矮下身子,又将石刀接在左手心,虽然手掌被划出了一道刀口,却再一次抵住了城主的脖子。
“你再敢玩阴的,我就送你去见阎王。”她语气发狠,手下用力,只见雷山脖子被割破一个小口,一滴滴血配合着往下落,“我说到做到!”
他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脱逃,感受到脖颈间流出温热的鲜血,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女侠,这些难民跟你也没有半点儿关系吧?我放你一个人进去,保你衣食无忧,行不行?”
“别说废话,快点放人!”
“矿城城主纵有不对的地方,姑娘也不该以暴制暴。”
一道冷然的声音响起,叶芷儿都不知道这人是何时近身的。
当即她持刀的手,被人以十分霸道的力道钳制住。
她抬眸望去,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冷艳男子,眉宇狭长,凤眼媚摄,浑身都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
而他鳞甲下的衣袍以金丝镶边,一看就是皇亲贵胄。
“我以暴制暴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身后的这些百姓,因为战火纷争而流离失所。一路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拼着命才逃到矿城。这狗官非但不庇护百姓,还将让士卒诛杀百姓,我不以暴制暴,难不成与他讲理?”
“你一介民女,挟持朝廷命官,罪可当诛!”
男人语气单淡薄,说起生杀之事云淡风轻,叶芷儿当即就将其当成了跟城主一派的奸佞,冷嘲一声,“狗官草菅人命,为了救人,我哪里管得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