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玠挑眉看向福安。 “主子,奴才给您求的那个平安符,还在吗?”身为下人不得过问主子隐私,福安只好旁敲侧击。 “嗯,还在原来你放的位置。”容玠如此一答,忽而像想到了一些东西,又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福安,“我说福安啊,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小的,小的看见殿下的卧房内有个散发的女子身影……”老太监不敢隐瞒,低头如实作答。 容玠看了一眼透白的窗纸,若有所思,里面的烛光自然是会多少映出来的。然后他吩咐道,“福安,她不是邪祟,这件事不许与任何人说,还有,其他人禁止靠近。” 福安唯唯退下,对二殿下房内突然出现的女子既是好奇,又心知自己不可去探究,只好暗暗替容玠祈祷万事安康。 容玠抱着被褥放到一张小榻上,奚若这才恍觉原来卧榻就在她跟前不远处。 褥子很大,被男子平铺在卧榻上还有很多剩余。而这剩余的部分,全都耷在了地上。此刻小榻的整个造型,犹如一个曳地的公主裙。 “阿玠,你……之前有没有铺过床铺啊?”奚若见此情景有些好笑,随即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面前这人,是生在皇家的二皇子啊,怎么可能让他给铺床? 容玠转头,尚是一副纯然未发现毛病的模样。 这个样子,有点可爱。奚若上前抢过男子手中的活计,“还是我来吧,你去床上睡觉吧。” “我要睡这儿。”男子笑容莞尔,温和。 “呃……”奚若对着那张小榻比了下男子的身长,感觉好憋屈,不可置信地反问,“你睡这儿?” “嗯。”容玠诚恳点头。 容玠现今已然是一个成年男子的身高,放在现代换算起来约莫有一米八以上,而那张可怜的小榻感觉最多也就一米八的长度。至于为什么他的房内会有一张这么短的榻,奚若就无从得知了。 奚若摆手,“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啦,你这张卧榻我睡着正好,而你那张床你睡着正好,这是合理地利用资源,大家都能睡个好觉。” “无碍,吾梦香甜。还记得你来的第一个晚上吗?那晚我靠在床边也睡得很好。”容玠继续坚持着,这有点违反他的处事原则了。一般来说,如果对方言之有理,他便会很快采纳对方的意见。显然,奚若的“合理利用资源”是有道理的。 对方状似不经意的后一句话引起了女孩的回想,她穿过来的第一个晚上…… 那晚自己是醉倒了穿过来的,然后她好像梦见了谁把自己给抱在了床上,好像还在给她擦脸,因为脸上有那种被湿凉的细织巾帕轻轻拂过的感觉。晨起后,发现床边上靠睡着一个人,然后,被吓到尖叫…… 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奚若突然警惕地盯着容玠,“那晚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容玠万没有预料到,自己有意无意的一句话,让女孩就像个突然竖起瞳孔的猫一般,炸起了毛,与人保持了距离。这……他们都一起喝过茶下过棋吃过东西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因为他不知道的是,女孩尽管与他混得热乎,但却是在其意识之内且并没有很大程度上的肢体接触。而奚若意识到对方那晚上给自己公主抱,还擦了脸,自己却不能确定还有做了什么,这就有点让她无法接受了。 其实她是虚伪的,毕竟刚认识不久,她不能完全信任于他。 容玠注意到奚若眼中那怀疑不安的情绪,有些自嘲且无奈地笑,然后具体相告。他又道,“放心,玠不会在娶你之前就毁掉你一个姑娘家的身子清白。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饥渴的恶狼吗?” 被对方最后一句反将,奚若感觉面上有那么一丝尴尬。毕竟他们是在朝着做朋友的方向发展的,虽然怀疑警惕是事实不错,但真要说出来就有点扎心了。 她支吾,“没,我就那么一问,你别放心上啊。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还是我睡榻上。”说完便将男子给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