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安的斜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黑市里头的人,不是只要好处,不要脸面的吗?”
苇叶子皱了皱眉。
黑山见他家掌舵又开始嘲讽了,他是已经习惯了,可是旁的人不会习惯的。
连忙出声打圆场说:“……咱们是不要脸,但不是不要面子,掌舵,苇叶子的意思是……”
黑山住了嘴,因为他注意到其余三个人的眼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不满地盯着他。
阮世安好笑的看了黑山一眼,转过头来看着雪景吸了一口气,说: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不想管。我还是那句话,诸位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上不得台面。
不管你们心里头怎么不服气,事实便是如此。平时少张扬,少惹事,也就多些安稳。你们若是想凑个热闹,别提黑市,就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喝个喜酒。即便掉面子,那也是我掉面子,跟你们没关系。”
黑山笑着捧场,对着另外三个人说:“……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鱼鹰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说:“……那您的意思,这婚礼,就您自己一个人去秦园,我们都不用管了?”
“对。”阮世安很是坚定地说。
鱼鹰摇了摇头,皱着眉头说:“……不是。虽然说,我不喜欢出账,但是你好歹你也是黑市的掌舵,你成亲,这是该花的款项……要不这样吧,拨几箱金子抬去,全当是彩礼了。”
阮世安听闻,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他不喜欢黑市赚来的那些钱。以前为了报仇,用那些钱去贿赂官员铺人脉也就罢了。
如今,仇已经报了,他想向前看,想重新开始,想做一个清白的人。尤其是跟秦霜成亲的婚事上,他不希望沾上一点不干净的东西。
“我是去入赘,要什么彩礼?”阮世安冷冷地说,再也不愿意多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毛皮褥子扔在了椅子上,回自己的寝居去了。
阮世安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四个人。
苇叶子当先不满地离开了,其余几个也一并跟上,等上了船。
苇叶子突然气愤地出声道:“……入赘是多光荣的事情吗?不识好人心!”
黑山又解释说:“……掌舵不是说了么,咱们得藏着身份,你们别忘了,县令大人可是秦姑娘的爹,咱们上赶着往上露脸,不太好。”
苇叶子说:“……他们既然要成亲,县令大人就算入伙了,藏什么藏?!我还恨不得敲锣打鼓的上街呢。”
穷水不以为然地眨了眨眼睛,劝道:“……苇叶子,你可别乱来,不听令可是要被重罚的。”
黑山掌的就是刑罚,此时带着警告的意味,盯着苇叶子说:“……是啊。”他又换了语气补了一句。“再说了,掌舵的谋划你又看不懂,总是瞎起什么劲儿?”
“什么谋划?”其余三人都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