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似乎说起这个人来就激动,他又往前凑了凑,说道:“你说,但凡一个人,这相貌家世才学,只要沾上一样好的,就算是老天爷眷顾了。
可是这个阮世安他不啊,他三样全占了,还都是最好的。
古文中说面如冠玉,温润如玉、丰神俊朗什么都是形容美男子的。你只要见了他,你就会恍然大悟,心想:啊,原来这几个词是这么个意思。男子嘛,相貌算是锦上添花,不说也就罢了。
说家世,他父亲是当朝太师,陛下未登基前就攒下的师生情义,颇受陛下的敬重,在文臣中声望颇高。他要是想要谋个一官半职的,只要不是太草包,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呢,人家没有靠家里的关系,安安生生的跟我们一样,在国子监里头读书,同场科考。
可是最气人的就是他读书跟我们这些人的读书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我比他晚两年入学。时不时的就听说这太学里有一个人,叫阮世安的,过目不忘。最一开始我也没有当回事,心想,我中华读书之人,背诵是最基本的技能,又都是进了国子监的书生,要说这记忆能力,都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后来才知道,这个阮世安的过目不忘,那是真的过目不忘。只要他扫一眼,不论是文章还是景儿,他就能记住,记得还极为细致入微。”
“有些夸张了吧……”郭荣想了想,不太相信地说。
“这就夸张了?更夸张的我还没说完呢。他的好朋友孟逢君,就是吏部右侍郎家的公子。每一年逢着新的监生入学,他都要拉着人打一个赌。赌什么呢
赌这些新入学的生面孔,先蒙着脸,只露出个眼睛,让阮世安看,等摘了蒙脸布,看看他能不能认出谁是谁。
听说,最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挑形貌服饰相近的选两三个让他看,后来到了我这一年的新生的时候,孟逢君已经给这个赌注升了级了。
他在新生院呼啦啦啦地就拉走二三十个人,一人发一个蒙脸布和写了号的纸张。就拉到阮世安的跟前,乱七八糟的站一起,让他看。
阮世安呢,他就抬眼瞟了这么一眼,然后孟逢君就让所有人将号纸都收起来,打乱位置,去掉蒙脸布,由下注的人随意挑一个人出来,问阮世安这人是几号。
他都能说出来,丝毫不差……”白益说道此处的时候,还伸出手来做了个手势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表情激动的甚至有些狰狞。
郭荣想了想,问:“该不会这么神乎其神,若是看人的服饰差异,许是也能记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