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不受用是假的,毕竟秦霜也从来没有受到过哪个男子这么细心体贴的照顾。
方云舟还是头一个有胆子这么做的,她觉得新鲜,并没有多抵触。
可能是因为方云舟本身更加自在了些,也可能是因为秦霜觉得他有些傻气,总之比之在秦园的时候的那种尴尬,更加的融洽了一些。
而……
这一切好巧不巧的都落在了阮世安的眼中。
他约的地点在东门,因为秦园去东门比较近。他自己则是坐着马车从北门入,穿过一小半个城,往东门赶。
到了城里的时候,本来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么多,又拥挤,根本不可能注意到秦霜和方云舟。
可是,秦园的黑衣护卫那一水的黑衣外加剽悍的马匹,整整两队人就这么牵着高头大马挤在了人群中跟在秦霜的后面走着,要想让人注意不到真的很难。
同样骑着马跟在阮世安车驾前的黑山一眼就看见了,对车里的人说:“掌舵,是秦园的人,他们早到了,要不要去说一声?”
阮世安一听就欣喜地掀开了车窗的帘子往外看。谁知顺着那群黑衣护卫,就看到了秦霜和方云舟在街边闲逛。
他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因为方云舟亲昵的举动和秦霜脸上的笑尤其的刺眼。
阮世安当即就觉得自己心又酸又疼,怒气拱着自己的头发,头都快炸了,扒着车门就要下去。
可是刚伸出了一只脚,他就顿在那里,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两口气,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酸气和怒气,强迫自己的理智回归。
他劝自己,他跟秦霜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不是,这么气势汹汹地去,当街将那个方云舟打一顿实在是难看,还极有可能惹得秦霜不快。何苦来载?一定要忍住,要忍住……
他咬着牙,扒着车门的手青筋暴起,松了又紧,最终还是松了手又端坐回了车里。
“离巳时还有多久?”阮世安问。
黑山在街上找了找,在街市正中的塔楼前看到了计时的刻漏,说:“回掌舵,还差一刻就到巳时了。”
阮世安垂着眼睛,平静地说:“走,去东门外等着。”
秦霜本身对逛街的兴趣也不大,心里还挂念着跟阮世安有约,所以逛也就在东门附近,没有走多远,见时辰到了,就让方云舟在一处酒肆里听说书,自己带着人,骑着马往东门去。
一到东门就外城门外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驾车的人是她见过的那个叫木头的,旁边还跟着黑山,她就望着马车直奔了过去,脸上不知不觉就带了高兴的笑。
“阮公子?”秦霜骑着马立在马车前,唤了一声。
车里的人奇怪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我,请秦少主上车一续。”声音压抑低沉,连脸都没有露。
这行事作风真不像阮世安,秦霜转而看了看黑山,见他神色如常,但是还是问了出来:“黑山,你家掌舵被绑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