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情景算好的,但是也曾经为了躲避兵乱离开过家,不满三岁的孩子,怕养不活都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更何况当时情况混乱,生生死死的人那么多,谁都不好过。哪像现在了,动不动还请个客张扬一番?那时候平民百姓都不容易,大家都能顾着自己家里的平安就算不错了。一来是没有钱粮,二来也是低调避祸,但凡有些喜事,都从简办。”
秦承庆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一些事情,感慨地说:“当时我跟你爹成亲的时候,也很简单,没有宴请宾客,就自己在家里拜了个天地,当时连录户籍的官府都没有,大家都跟野生的草一样自生自灭。”
秦霜心事重重,也跟着嘘了一口气,说:“孩子丢了,他们就没有大张旗鼓地找过么?要是认真找的话,也不能都没人知道他们家丢过孩子吧?这么凭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双生的姐妹……要不是她们实在长得像,我都要怀疑是假的了。”
秦承庆不满地憋了一眼秦霜,说:“你也不想想丢了孩子的父母是什么心情?别说那个兵荒马乱的时候了,就是现在丢了的,你也鲜有能找回来的。找不回来怎么办?日子还得照常过啊,要是天天记着,那还能活吗?十多年了,他们刻意的不提,大家忘了或者不知道也很正常。”
秦承庆解释完,才注意到秦霜的情绪不太正常,扭过头看着她,说:“你怎么了?我怎么听你说话有怨气?……这脸还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秦霜搀着自己娘亲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往她的跟前又蹭了蹭,好像靠的更近一点,心里面就能暖和一点一样,像是一个取暖的小猫似的,有些惆怅地说:“娘……”
秦承庆也是很久都没见过她这么腻歪撒娇了,脸上不禁露出了慈爱的笑来,问:“怎么了?”
秦霜想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心中的凉意和失望,可是她一想到白素元那张憔悴流泪的脸,想到她问自己有没有受苦,心里面就跟着难过。她不太想就这么跟白家的人翻脸。
要是告诉了娘,她肯定立马就炸开了锅,找白家的人要个说法。
再说了,这个说法怎么要呢?说白了她现在想明白的这些都是心证,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要是白家人一口咬定,是她疑心病重搞错了,她也没话说。
她娘肯定相信她的判断,可是也只是徒增些烦恼,于事无补。
“没什么……”秦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自己的话咽在了肚子里。这些事情,自己心里面清楚,就可以了。
秦承庆只以为秦霜是突然间孩子气犯了,心里面只觉得她憨气可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再追问下去。
……
……
白家认了亲,二姑娘白彩元正式认祖归宗之后。似乎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没有过几日,县衙就传来了消息,说有人到县衙俯首认罪,承认了绑架秦霜的事情由他所为。
县令刘棠虽然感觉有些蹊跷,但是依旧按照规矩,传唤了相干人等来与罪人对峙。
刘棠正正经经地派了衙役带了公文到了秦园的山门口下,传唤的秦霜去县府对峙作证。
山下守门的黑衣护卫见县衙的人来了,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了,很是紧张了一番,骑着马就找秦承庆去了,待搞清楚了事情来龙去脉之后,气的秦承庆直翻白眼,对着秦霜说:“你爹真是越来越迂腐了,像是平常一样带个口信来不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