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世安仰着脸看着直耸而上的悬崖峭壁,上面鲜有些藏着土壤的石缝,还长了些石笋。
黑山面露难色的走到了他的身边,说道:“这……这地方本来就是天险,要不然孙掌舵也不会把自己的家放在这里。从上往下是条逃生的路,可是从下往上,明显是条找死的路啊。掌舵,咱们正面进攻吧。”
阮世安将脸扭过来看他,一张如玉般洁白的脸和这身素色白衣,在这一片难以落脚的乱石堆里,更像是一块暖玉。
而他们这些人,则更像是跟这些乱石是一家人,放一块都分不出来,黑山不免在心里面想。
“从正面的那些一不小心就迷路的石笋里转进去?等你们攻进去,人恐怕早就跑光了。”阮世安不认可地说,说罢就又望向了那天堑,像是在找可能上去的落脚点。
黑山也随着他的目光往上看,仰地脖子都酸了,才将将看到了悬崖的顶部,那顶部还往外头伸出了一点头。他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可以爬上去的。
“这太危险了……没有人可以爬上去,搞不好就粉身碎骨了。”黑山笃定的说。
阮世安依旧看着悬崖,不搭他的话,朝着黑山伸出了一只手,说道:“将绳弩给我。”
黑山虽然百般的不情愿,还是扭过身,从后面跟着的手下手里,要过了一捆卷成了磨盘似的绳子,那绳子一头上是一把沉重的弩箭,那箭就挂在弩的底座上。
他将弩递给了专注地望着上面的阮世安,将那捆卷的整齐的绳子扔在了脚下。
只见阮世安拿过绳弩,对着悬崖的好几个方位都瞄了瞄,最后又回到原位,果断的按下扳机,“嗖”地一声,那弩箭就带着绳子飞了出去。向上再向上,直直的冲着那悬崖最顶端的底座下面而去,最后“咚”的一声,竟然挂住了。
所有人都是一喜,这满是石头的山壁,虽然这绳弩是射距是最远的,但是几乎垂直而上的力道飞那么远还有劲儿能扎在石头里,是他们想也想不到。
黑山高兴地乐了起来,弯下腰就准备去扯那绳子,看看挂的牢靠不老靠。
可是阮世安却扭过脸拦住了他:“别扯,勉强嵌进了石缝里,一拽就掉了。”
黑山弯腰的动作定在了那里,惊讶地张着嘴巴问:“那……不牢靠不是没用吗?”
阮世安依旧看着悬崖,说道:“我先上,我上去之后给你们递绳子……再拿绳弩箭来。我还要三个。”
黑山整个脸都揪了起来,手里一边张罗着给他绳弩,一边劝说道:“掌舵,这太危险了,你不要命吗?这不牢靠的绳子一拽就掉,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怎么办?”
阮世安不答,只管搭好箭,又瞄着悬崖的方位,射出去了两箭,每个箭都带出去了一根绳子,挂在了悬崖峭壁上。依次比第一箭低了些位置,虽然之间的间隔不等,但是垂下来的绳索都离的比较近,随着风还轻轻地抖动着,就像是垂下来的软藤蔓。
阮世安见该扎的绳子都已经落好,将手里的重弩递给了黑山,一撩自己的衣摆,将前摆撩起来掖在了腰带上,就准备爬上去。
黑山赶紧拽住他的胳膊,说:“掌舵你别上,我来,我去试试。”
阮世安扭过头来看他,愣了一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完全忽视了他的话,说:“对了,再给我一捆绳子,要最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