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的本事他年轻的时候有,现在已经十多年没有碰过了。
可是为了确认女儿的安危,该冒的险总是要冒的。白员外狠了狠心,在衙役的扶持下艰难的爬上了马匹。他太胖了,那马儿的背都被他压的一沉。马匹在原地虚软的左右摇晃着踩了几下蹄子,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衙役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真的,他从马儿瞪大的眼睛里看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
就这么着,衙役牵着马,带着白员外一路小跑着到了城西的山神庙的下面。
山神庙建在半山上,两百多阶的阶梯连到山下。而白素元此时就被小心地接到了山神庙下面的香客院里休息。
白员外穿过好多人,着急火燎的一进门,就见白素元愣愣地坐在一个椅子上,微低着头出神。
他刹一看之下,顿时心痛如绞,这才一天一晚上没见,宝贝女儿却好像瘦了也黑了,天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吃了多少的苦才能在一天之内让人变成这个样子。
“小元……”白员外哭着奔了过去,艰难地弯着腰看着她,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小元,爹来了,你怎么样了?”
白素元从晃神中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像是有些不认识一样,眼睛珠子左右转了转,似乎在认真的打量,随即认得了,眼泪就从眼眶里哗啦啦地往下流,无声的,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白员外见她这个样子,顿时心痛地嚎啕大哭起来,说道:“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没事,人没事就好,咱们回家,咱们回家。”
白家的人也早就接到了信儿,派了好多人和马车过来接人,一群仆妇丫鬟围着白素元身边,众星捧月般将她伺候着上了马车,返回了白家的家中。
当秦霜在父母的陪同下,到白家看望白素元的时候。正好是郎中在给白素元看诊。
白素元在床榻上平躺着,已经睡着了,郎中在一旁把着脉。她的母亲白夫人就病恹恹地坐在床榻的另一边,心疼地抹着眼泪。
郎中放下了把脉的手,将垫在她手腕下面的垫枕取了下来,起身说道:“无大碍,是惊吓过度,所以才睡了过去,让她休息休息就好了。”
在场的众人顿时舒了一口气,白夫人眼泪流了更急了些,心疼的站了起来,去将白素元的被子盖好,顺便将她的手臂也塞进去。
突然白夫人站不稳,僵直着身子差点就晕了过去,被身旁伺候的人扶住,才将将没有倒下。
白员外一见她这个样子,也是着急,半是训斥半是关心的说道:“现在女儿都回来了,你就放心地好好去歇歇吧,先前就晕了一回了,小的回来了,大的倒是倒了,何苦来载?”
白夫人被丫鬟扶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好像还没有从眩晕中回过神来,眼神直直地看着床榻上的白素元,表情都是木的。
秦承庆见她这样,也是难过,跟着劝说道:“是啊,孩子回来了,平安无事,该是高兴才是,莫要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