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至于齐教授为什么也没了……就不知道了。
不过除了那个房间里的人,大家都不记得齐教授了。
属于他的痕迹全被抹去,像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一般,这可能是我这辈子都想不通的问题。
离小姐走已经五年了。
托小姐的福,如今我也是有权有势,还有个漂亮的媳妇和可爱的闺女。
记得当时我将小姐放在我名下的基金会转交给老板,老板没收,说那是她给你的,你好生经营,有需要帮助可以找他。
我没拒绝,收了,然后越做越好,还在福利院认识了个义工,恋爱最终结婚了。
和我媳妇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渐渐明白了凌家小子那些年的恶心行为。
或许真是情不自禁吧,毕竟我看我媳妇是哪哪都好看,恨不得天天咳咳……
今年的祭奠又由我处理。
老板在那件事后是真的老了许多,他领着个和小姐走时差不多大年纪的孩子,站在小姐墓前,口中的烟一个接着一个。
我知道,那是乔老三的小儿子,老板在那件事后重选的继承人。
但不得不说,乔家所有的天赋,可能都只承继在了老板这一脉上。
我故意咳了几声,示意老板别吸了,老板瞪了我一眼,然后让那小孩拜了拜,才默默离开。
由于凌酒和小姐的衣冠冢埋在了一起,凌家人也来了。
凌夫人在那天晕倒后,去医院一查发现自己怀孕了,一家人是又悲又喜。
一个换一个?
说实话他们是不愿的。
我没有靠近,远远的看着那个五岁的小娃娃,和凌酒那小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可他的眼睛是纯黑的。
“哥哥,嫂子,时时想你们了。”小奶娃挂着眼泪,小手轻轻的抚上墓碑。
我挠挠头,见都没见过,谈什么想不想的?
等凌家人走了,董宁语和简单来了,如今两人已经结婚了。
我记得当时小姐还和我打赌,她说她拿五厘米身高赌,简单至少还要追三年才能追到董宁语。
虽然我要那五厘米身高没用,但是我赢了,简单这小子半个月时间都没要。
那是小姐走的半年后,这两人考上了同所大学。
我清晰的记得,简单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把我喊了过去。
然后对董宁语说,他两在一起是予姐的心愿。
因为这算是个被扭曲了一点点的事实,所以我帮他作证了。
董家那丫头信了,紧接着两人就在一起了。
前后时间不过半分钟,唯一花时的,还是我因良心不安纠结了会,不然可能更短……
他两走后,又来了个发福的老先生。
我认出来了,育德高中的赵校长,果然岁月催人胖啊。
赵校长是一个人来的,所以只能拉着我开始一顿哭。
说什么乔予和凌酒是他见过成绩最好的学生,要是没出事,当年的省状元必是乔予。
赵校长哭哭啼啼的说了许多心酸史,最后恶狠狠的给两人烧了一堆试卷。
倒是临走前,又将小姐墓前的一个小玩意换了个新的。
那玩意是个小型沙发,和当年校长室的那个一模一样,小姐很喜欢,为此经常跑去校长室。
赵校长走后,来的是一个一袭西装的小伙子。
这个说实话我真不认识,最后听他说才反应过来,他是小姐高中时帮的一个小学弟。
后面零零散散的来许多了人,有些我每年都见,有些是新面孔,几乎都说曾经受了小姐帮助。
可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最后来了个女孩。
她说她叫沈梦晴,我想起来了,小姐很嫌弃她,总觉得她太蠢笨。
或许是我眼神太直接,她看着我笑了笑才说,她是来感谢小姐的,谢谢小姐帮她的姐姐,也谢谢小姐警醒她的一切。
她说小姐曾对她说过句话,是什么,世界比你想的黑暗,但总有些好人什么的?
她说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是那个,到后来我也记不太清了,也应该是那个意思。
她还说,她已经体会到了世界的黑暗,但她没有畏惧,如今她是一名中学老师,还嫁给了一位警察。
两人都公平公正清廉的在自己的岗位上,为黑暗的世界默默点亮一盏小灯,为他人照路。
她说的文绉绉的,我有些听不下去了。
最后她笑一笑,对我礼貌的倒了声谢,又补充的说了句,当年我确实像她说的那样蠢笨,但如今我也算笨聪明了,知道看人脸色了,不折磨你了,谢谢,再见。
我摸摸鼻子和她道别,然后远远的看着我媳妇抱着闺女来了。
“粑粑羞羞,还哭哭。”
我被小丫头气的笑了出来,然后找了个借口,“这是被你阿姨气哭的,你说她坏不坏,当年她尽威胁恐吓我了。”
小丫头撅撅嘴,“姐姐才不坏呢,肯定是粑粑做错了。”
“臭丫头,叫阿姨,别乱了辈分。”
“不要,姐姐那么好看,就该叫姐姐吖。”
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一时晃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