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圣上口谕:今赵欲往杭州为杭州,道远,上体赵夫人年长,舟车劳顿谓不豫,故特将赵夫人留京中。”李书恩说完,心里凉了半截,皇上到底是想干什么。
秦澜听完立刻扭头看向了赵廷臣,赵廷臣内心平静地接了旨,送走了李书恩和王公公。李书恩出了门,王公公就直接让他上马车回自己家了。碍于赵廷臣在场,李书恩想问的话也没有问出来。等李书恩走了,王公公站在那里,笑着看着赵廷臣。秦澜看了看两个人,留在这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秦澜看这两个人一直不说话,王公公也不走,就开口问:“王公公可否透露一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王公公看向秦澜,笑着说:“皇上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体谅郡夫人不宜舟车劳顿。杭州气候与京都不同,郡夫人要是不能适应,那里也没有什么好的大夫。大人们放宽心,赵大人不过去几日,分离不了太久,不必挂怀。”
王公公终于把想说的说出来了,“行了,话老奴也带到了,这就走了,两位大人回吧。”
说完,王公公转身上车走了,空留两个人对视一眼,揣测圣意。
本来要离京任职,肯定还是要带上自己家人的,可现在皇上这一句话,郡夫人不能随行了。这种时候没人会傻傻地相信皇上的旨意真的只是因为路途遥远不忍心让她奔波。可现在王公公又说,赵廷臣出去之后马上又会回来,这又不得不让赵廷臣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不过,万一王公公是骗人的呢?
赵廷臣和秦澜知道这个消息,郡夫人可没在现场啊。现在,郡夫人已经在心里骂了几百遍陈孜颜那个负心汉黑心人了。
“奸诈,狡猾。自古这皇帝的心就没一个是红的,用完就扔还不行吗,还得留个人质?这要是什么藩王留个世子在京里也就算了,我们这一降职什么都没有的人,还得留人。”秦澜走了之后,郡夫人拉过赵廷臣就是猛一阵絮叨,“这皇帝就是小肚鸡肠,从来没有听说过丞相离职还得留人质的。”
郡夫人也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皇上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女人。只是自己留在京里受限,自己儿子远离京都还得什么都听皇帝的,太欺负人了。
赵廷臣看着郡夫人无奈地说:“好了母亲,王公公说了,皇上不会让我离开太久。”
“这时候了你还替着他说话。离开时间短是好事?我巴不得你不用回来了呢!”
赵廷臣也不知道郡夫人是从哪听出来自己这是向着皇上说话,顿时哭笑不得,这婆媳矛盾里中间那个男人永远没有发言权。不过现在这个“婆媳矛盾”已经不适合拿出来说了。
“母亲明鉴,我哪有向着她说话。只是隔墙有耳,母亲慎言。”
郡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更难受了,之前那个单纯的说皇帝还小的人终于长大了,知道提防隔墙有耳了。不过这个成长的过程还是太令人难过了,一片真心终究是喂了那个臭皇帝。
“你就放心的走吧,我好歹在京城混了这么些年头,定不会亏了自己。你在那边也注意身体,那边夏天热得很,注意身体,不要苦了自己。”郡夫人拉过赵廷臣的手细细嘱托。
宫中,王公公回到御书房时,林将军正在汇报今天的汇总。
“今日早朝上求情的大臣都写在这里了,下朝之后大臣对此事议论纷纷,围在赵大人身边的也写上去了了。”林将军把手里的名单递了上去,“丞相在朝中威望确实不小。”